明月當空,夜風徐徐。
二十幾座位於郊區的高大巍峨倉庫,存放著汽配廠的各種原材料和大量成品。
午夜時分,小杰拿著手電,彆著橡膠警棍,和同事開始了巡夜。
上班一個多星期了,他對這份工作非常滿意,一週白班一週夜班,每個月休一天,月薪六千多,還有三險。
一個月頂老家三個月,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這份保安的工作,和三室一廳白住的公寓,都是堂哥木刀安排的,為此他心中充滿了感激。
對於他託付自己盯緊孫建國的事,也一絲不苟地執行著。
兩人被特地安排成了一個班次,等於是二十四小時地相處。
他發覺這個人,的確很不正常。
在家的時候,不是喝酒,就是找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回來過夜。
要不,就是長時間坐在大門後面玩著手機。
聽見走廊裡有人在走動,就會趴在門上的貓眼看,有時還會拿著小本子記著什麼。
自己跟同事和他說話,基本不怎麼搭理。
寡言,陰沉,頹喪,詭異。
“小杰,那個孫建國……是你親戚嗎?”同行的小李,突然吞吞吐吐地問。
“我和他沒關係,只是住在一個公寓裡,舍友。”他用手電照射著周圍的黑暗角落。
“那就好。”小李神情輕鬆起來,“這人很怪,誰都不想和他搭伴巡邏。”
“可能……性格就是如此吧。”他笑了笑,“上學的時候,也有這樣的同學啊。”
“完全不一樣。”小李斷然否認,“眼神不對,他看到廠裡的年輕女人,就死死盯著像要吃掉人家一樣。”
小杰心裡一動,堂哥說了他是剛釋放的強姦犯……
要留意下九樓女住戶的出入時間,看是不是和他做記錄的時間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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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君子集,不就是個裝修豪華的會所嘛,還硬拉我來。”徐茂源不滿地看著包廂裡的幾個夥伴,“不如在家玩遊戲。”
幾人哈哈大笑。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看了下腕錶:“還有二十分鐘十二點,好戲就要開始了,走吧。”
幾人呼啦起身,徐茂源跟著站起,茫然無措地問青年:“老胡,什麼好戲?這是要去哪?”
“跟著走就知道了。”老胡神秘地一笑,向外走去。
出了包廂,沿著走廊走到了盡頭,進了寫有休息室的房間,兩名西裝男子正坐在沙發上聊天。
幾人紛紛拿出了一張卡,老胡指了指茂源:“我來擔保。”
西裝男子拿出了掃描機,全部透過,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入裡間,是一部電梯。
徐茂源一頭霧水地跟著進去,出了電梯,又是一道長長走廊,盡頭是一個小廳,幾名西服領結的男士迎在這裡。
再次檢驗後,對幾人一鞠躬,示意請進。
推開咖啡色的軟包門,是一個燈光明亮的大廳。
一個碩大的t型臺,伸入到了錯落有致分佈的弧形卡座之間。
沉穩奢華的暗紅色主色調,深棕色柚木地板,黑色的大理石茶几,低調,內斂,神秘。
高處還有幾十座封閉式包廂,可以眺望大廳。
七成已經坐了人,老胡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和大家落座。
徐茂源再也忍不住了:“半夜帶我來看走秀?有沒有搞錯,我要回家。”
“一會就開場了,沒興趣再走不遲。”邊上細聲細氣的秀氣青年,笑得很開心。
一名端著托盤的侍者,給眾人各放下了一杯威士忌。
他抿了一口,拿起桌上關著的電子板看了看,聽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