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飯,桌上的呼叫器響了:“小苗進來。”
苗妍渾身一抖,從週一煎熬到週五,最怕的就是單獨面對李海洋,還是來了。
“去吧,不去後果更嚴重。”王芷蘭輕聲叮囑。
戰戰兢兢地進了辦公室,她站在了辦公桌前,手放在套裝口袋裡,緊緊握著防狼噴霧。
“你父母的治療方案出來了,一共四期,第一期兩個月,費用六十萬,公司已經付掉了。”李海洋吸著煙,指了指桌前的皮椅示意她坐。
“不用謝,我高興就行。”
苗妍沒有說話,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惡魔為什麼這麼好心。
“醫生說,舒暢的心情,愉悅的環境,有助於康復治療。”漸漸變淡的煙霧,飄向了苗妍,消失在身上。
“去找一張兩步地獄的cd,我請你聽一首《Victory》。”他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這首曲子分成了五個部分,第一段,敵軍來襲;第二段,全軍備戰;第三段,誓師破敵;第四段,浴血奮戰;第五段,勝利女神。”
絃樂器的低沉旋律開始飄蕩起來,輕柔溫暖的女子和聲,似輕輕呢喃。
隨著打擊樂的加入,和聲漸漸變得堅定,強烈,激昂。
不斷加入的絃樂器,讓氣勢和強度越衝越高,直至與穿破雲霄的和聲,匯成了氣勢恢宏,排山倒海的史詩篇章。
音樂聲漸漸落下,辦公室內,依然迴盪著它強烈的感染力。
“讓你聽音樂是告訴你,面對強敵,即便你想浴血奮戰,可也要先備戰,否則只會一敗再敗。”李海洋笑了笑。
“我知道你恨我到咬牙切齒,但恨能消滅敵人?那成吉思汗在草原上就被恨死了,輪得到他打到多瑙河?”
苗妍低著頭,口袋裡的手,捏得發白。
“每一家大公司,都有上不了檯面的事,就如每一個強國,它的每一個細節都不堪細讀,利益整合從來都是殘酷與鐵血。
你的備戰,就是找出這些骯髒的點,將我一擊致命。”
李海洋起身倒了兩杯威士忌,一杯放在了她面前。
“不要幻想那個角落有一個裝滿罪證的隨身碟,那是蹩腳影視劇才有的橋段。
罪證必然有,它分佈在各部門間的數字和表格裡,有的人會留下行賄的證據,那不是在海外的數字賬號裡,就是在海外銀行裡。”
“你面對的是一大群高學歷高智商的精英,想反制,你至少要有對等的知識儲備。”抿了口酒,他聲音淡淡。
“你是英語本科,憑這個實力扳不倒我,如果想報仇,去考經管或者金融研究生,考上費用公司出。”
苗妍一下變得迷惑萬分。
什麼意思,教我怎麼對付他,還要出錢讓我上學?這是什麼陰謀詭計。
“你就像一張白紙,對這世界還一無所知,所以對我佔有了你,恨之入骨。”李海洋在辦公椅上舒服地坐了下去,“你越瞭解世界的陰暗,會越理解我。”
“無稽之談。”苗妍恨恨地說了句。
“你和古人說,地球是圓的,他信不信?”李海洋笑呵呵地看著她,“董事長秘書的位置,為你而留。你只有在這個位置,才能接觸集團核心機密,也才有機會將我送進監獄。”
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目光深邃地盯著苗妍。
“想不想報仇?”
“想。”苗妍的目光,勇敢地迎了上去。
“很好,董秘就要有這種勇氣。”李海洋一指她面前的酒杯,“既然有同下地獄的膽魄,還怕這杯酒嗎?”
苗妍盯著酒看了看,判斷沒有迷藥。
抓起杯子,咕咚喝了。
“好,學會了隱忍,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