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還沒來到這個世界時離開家去大城市打工媽媽送自已上高鐵的場景,忍不住哭了起來“阿孃!”
陳氏背過身擦擦淚,擠出笑臉來對她揮揮手。
三枝紅著眼眶,拉她說“走吧。等我們賺了錢,嬸子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劉小花沒有出過山。最遠的地方不過是走到長青峰;遇出事的雞脖子峰都還遠著。不過走到長青峰的時候,站在高處的山路上,可以看到雞脖子峰的白色石脈。
雪天的能見度很低,但還是能隱約看到石脈發出的微光。現在那邊已經又再次開工了,許多像螞蟻一樣的小人,在石脈上忙碌著。可能連浸入石脈的鮮血還沒有被洗淨呢,但這些人被生活所迫,只能視而不見。
三枝凝望著那邊,說:“都是同族人,有些人可以坐擁石脈,有些人卻家破人亡”
劉小花看著三枝憤恨的側臉,心想,要是給她知道石頭是因為劉二死的,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其實不告訴她,劉小花是十分愧疚的,可她也想不到適當的解決方法。
劉小花臉上只做無事,拉了三枝一把說“走吧。”兩個人順著山路繼續向山外去。各自心事重重的。
這山比劉小花想得要大得多。
三枝說阿泰在信裡講了,男人只要一天,就能走到山邊的小鎮上過夜,但按兩個女子的腳程起碼得走二天,才能出得了山。所以兩個人帶的東西很足,連老一輩進山狩獵時用的毛氈帳篷都帶上了。
這種帳篷不只能撐在地上,還可以掛在樹上的。深山老林,有時候在地上紮營很不安全。這種帳篷只要找對了承力的地方,掛一個成年男人起來不成問題。劉小花和三枝都瘦,兩個人睡一個帳篷也沒事。
第一天到是很順利。走了一半的路程,眼看著天色暗了,便將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將行李綁在樹下,掛好了帳篷爬進去吃東西休息。
只是兩個女孩從出生就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腳上破了皮,還有很多水泡。雙手也被行李帶子勒出了深深的印子。
劉小花自生也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睡在帳篷裡啃著硬得硌牙的餅,聽著外面寒風呼嘯,不由得心情非常低落。可這個時候三枝哭了起來,她梗嚥著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給阿弟上香。”
劉小花一下子便強打起精神,堅強起來,輕聲細語安慰她。
因為太累了,第二天兩個人醒過來的時候,日頭都已經老高。連忙急急收好東西上路。如果浪費太多時間,可能這一夜又要到樹上過了。可昨天打出來的水泡今天已經破了,一走路就生疼的。兩個人反而比前一天走得更慢。
劉小花走得恨不能就地倒下算了。
三枝的情況比她還要差,因為三枝在村裡已經沒有了親人,可能是再也沒有打算回村裡去,所以能用的東西全都背出來了。現在已經拖都拖不太動。
劉小花只得強撐著,幫她分幾件行李過來。兩個人相互攙扶,在深雪的林間向前蹣跚而行,那些飄飄揚揚的雪,好像會吸走聲音一樣,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劉小花一下一下地數著自已的呼吸,不去想還有多少路要走,只是麻木地輪換著把腿向前邁。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她驀地停下步子。
三枝嚇了一跳,連忙向四周看了看“怎麼的?”
“好像聽到腳步聲。”雪地裡走路,是很響的。
劉小花話音剛落下,就聽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