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肅聽到後更是憤怒了,他眼眶發紅地質問道:
“大人今日看到那些百姓的時候就無動於衷嗎?他們跪在那裡求你的時候你的心一點也沒有感覺嗎?那些白髮蒼蒼的老人對你磕頭的時候你會想起你的爹孃嗎?”
“大人進城的時候可有看到城外餓死的災民,他們的屍骨快堆成山了,大人是要踩著他們的屍骨走到京城去嗎?”
“我聽聞你也是普通出身,家族落魄才做了贅婿,同為底層走上來的人,你就不能為他們做點什麼嗎?”
“你如今貴為巡撫,杭州百姓視你為天,可你卻如此對他們。”
“徐則安,你心可安?”
徐則安看到他悲憤的面容,只能默默轉過身去。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周肅,只能心裡只能說聲抱歉。
只有功成的那天周肅才會理解他做的一切。
“怎麼,大人不敢面對我?”
“周肅,你是個好官,與其有時間在這裡質問我,不如想想怎麼做點實事。”
“你已經要逼死百姓了,我還能做什麼。”
“我有件事交給你去做,與你想要的結果並不衝突。”
周肅不相信徐則安會做什麼好事,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徐則安繼續道:“今日有個老人說他兒子是官兵,當初賑災時死在水中了,但是沒有得到官府的撫卹金,死亡名冊裡也沒有他兒子的名字,這件事你可願意去辦。”
他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了,杭州情況他又不清楚,交給周肅去辦是最好的。
周肅聽聞後皺了皺眉,隨即一想就明白了。
是任嚴。
那些官兵都是他手下的人,名冊都是他手下的人定的,撫卹金也是從他手裡發下去的。
周肅眼神複雜地說道:“徐則安,我真是看不懂你,我不妨與你直說,撫卹金背後就是任大人,那是誰也動不了的人。”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動不了呢。”
“你又怎知我沒試過呢。”
徐則安這才回過頭看向他,周肅說出了一個讓徐則安有些絕望的事實。
“他任嚴有丹書鐵券,誰能奈何得了?”
“免死金牌?”
“是。”
徐則安皺了皺眉,怎麼會這樣......
整個大夏擁有免死金牌的人都找不出三個來,可任嚴這個免死金牌聽都沒聽說過。
“我倒是不怕死,就看徐大人敢不敢讓我查下去了。”
“你查便是,出了事我兜著。”
反正他和任嚴一早就站在了對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有什麼好怕的。
徐則安漲糧價的事一下就傳遍了整個杭州,糧商倒是高興,百姓們罵聲一片。
此時黎凰和冷鶴站在那公告面前,也看到了這則訊息。
兩人對視一眼出了人群。
冷鶴不解地說道:“不是說徐則安是個好官嗎,怎麼出這樣的昏招?”
黎凰冷笑道:“什麼好官,他是個有本事的人,這沒錯,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好官了,看來我們看錯人了,他並非你我所想的濟世能臣。”
“居然輸給這樣一個人,真是不甘心。”
“心硬如鐵的人總是走得更遠,到哪裡都是如此,看來想在這裡得到賑災的辦法是空想了,不如趁早離開,反正杭州不需要我們做什麼也已經亂成這樣了,到時候讓杭州的暗子煽動杭州百姓造反,讓杭州再亂上一點,殺了這些貪官和姦商,說不定還算是造福了夏國百姓呢。”
黎凰站在帝王角度,更是厭惡那些貪官。
雖然他和夏國的皇帝和百姓並不是同一立場,但是在貪官這個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