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檢測結果超出了單獻的預期,僅不到一個小時,江司卻的傷勢已經明顯好轉。
單獻盯著報告單一直感嘆,“真的很快,醫學奇蹟,難怪聞泠死也想拉著司珩,果然有過人之處。”
江司卻還不能適應被知道是鮫人的事情,不安的捏著手指,問,“那我能出……”
他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便被變臉超級迅速的單獻攔截,“別想,最起碼得等到明天,你傷多重自己心裡沒點數?”
江司卻眨了下眼。
單獻哦了一聲,“你還真沒數,你都失憶了,你覺得不嚴重嗎?”
謝決拍了拍江司卻的頭,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你聽到了,我也沒辦法,等你傷勢好一些,就讓你去找。”
“不過,說不好可以找到。”
還是要相信自己的隊友,不論什麼時候,群體任務都不會完全寄託在某一個人身上。
江司卻完全沒了辦法,睜著眼躺平,盯著天花板眼也不眨的抗議。
有些幼稚,像在賭氣。
謝決抬手在他額前彈了下,“先走了,想我就給我發資訊。”
單獻漠然,怎麼可能想?
在江司卻眼裡兩個人都不怎麼認識,想什麼?
戀愛使人盲目。
謝決壓根沒管單獻的神情,只感覺自己又要陷入煎熬之中。
一個小時快要過去,他得趕緊回去,否則精神力動亂很容易影響別人。
謝決突然想起六年前林恪生物擬態暴亂的事情,說不好就是被太過強大的精神力衝擊導致的。
林恪從來沒提過,他自然也不會上趕著窺視別人的傷心事。
謝決回到房間趁著僅剩的理智給幾個行動組做了後續部署,分為幾個預案,按照他寫好的既定方案執行。
研究總部上報的損失清單還在重新整理。
資料在螢幕上滾動,謝決坐在沙發上看著,企圖能從中得到一些資訊。
突然,A0001欄位闖入謝決眼中。
他是鮫人異化體,卻沒有檢測到異化基因,背上也沒有控制器,甚至他還保持了部分的原有記憶,且能像正常人類一樣產生並控制情緒。
他曾經還擁有過江司卻的鮫珠,甚至妄想取代他。
謝決抬手將清單往上劃了幾行,顯示狀態丟失。
意思是被聞泠一起帶走了?
謝決第一次這麼想罵人,研究總部的安防到底怎麼做的?是不是得讓執行庭的人把研究總部門口圍了才行?
他往上翻了翻,沒看到其他異化體沒有丟失狀態的。
A0001也是好起來了,和司珩同等重要,能讓聞泠冒著被圍堵的風險親自來提人。
謝決很想再翻一翻近期資料,思考聞泠帶走A0001的原因,但可惜身體不給他這個機會。
衝撞的原始渴求讓他按在沙發上的手逐漸收緊,皮質沙發陷下去幾個弧度,彷彿在強行撐著上方越來越沉的拳頭。
伴隨著骨骼脆響,皮質沙發也噗的一聲炸開,像是氣球被擠壓過度爆開。
謝決顧不上思考這個沙發要賠多少,他匆忙將虛擬屏撤回,起身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間方向過去。
冰冷的水流滑過全身,蜿蜒曲折,卻像是有形般撩人。
但過低的溫度讓謝決的頭腦暫時清明瞭一些,他死死盯著洗手間的牆。
大概一分鐘後。
謝決開啟終端相簿,點開一個合集。
第一張就是他曾經那張“罪證”,顯而易見,謝執行官有時候說話並不算數,即使刪掉了還會偷偷恢復。
謝決視線從照片內江司卻半闔著的眼一路往下,掃過他酡紅的臉,最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