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可以救活的,一定有辦法,這裡是寶可夢的世界,掌控生命的傢伙那麼多。
但是……
“你不要化掉啊……”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但手怎麼可能抓得住液體,小傢伙融化了,滲進地面,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四葉草糖飾。
苦寒是幻諾冬季的真實寫照,它經常性凍住旅者被風颳過的眼眶。
距災難已過去一個月,老天卻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就連烏納大火山附近都宜人了許多。
賣雜湯的攤子外坐了好些人。
“喂,小兄弟,你怎麼回事,搞得比我們這些失敗者還邋遢?”
聽到聲音的林北抬起眼皮,對方的服飾過於臃腫,卻在外面套了自然色的大衣,腰上更是掛滿了各式精靈球,一個個不修邊幅,鬍子拉碴。
好吧,實際上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整個人都滄桑了許多,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他已經好久沒說話了,試圖動動嘴,卻發現嘴裡有點泛苦,索性就不說話了。
有個人一直盯著林北,直到他喝下一口熱湯,才像是想起什麼,胳膊碰了碰身邊的朋友,小聲說道,“哎哎,他和我一個老大哥好像啊。”
“啊,哪個?”
“是他們營的。”
“哦哦,戰死的那個嗎?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像啊。”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
“誰呀?”
“就前年那個,我們營不是一直有個富奶奶捐錢嗎,前年他死了之後,我們營的資金就斷了的那個。”
“斷錢也還能熬,現在這精靈也斷了,誰特麼扛得住啊。”
“別岔開話題,是不是總說大搜查官凱文是他好兄弟的那個?”
“你們說的不會是文博吧,露娜家的長子。”
“對對,是叫文博,你說他一個大少爺,搞科研的,幹嘛賭氣在北邊境待那麼多年。”
“是他老孃有點尖酸刻薄吧,原本安排了不錯的對門,結果他和他老孃的學生走一起了,婆婆不認貧苦媳婦,大家族都這樣,我和他住過一個帳篷,人挺好,平時也文縐縐的,就是有點話嘮,這些都不難打聽,你們居然不知道?”
……
林北睜大了眼,瞳孔在刺眼的白雪下急劇收縮。
文博,文博,文博!
父親的名字,和母親的名字一起寫在那顆精靈球上。
“哥,你好點了嗎,我剛弄了一些調料,”戀心將盒子遞給林北。
眼前的女孩很能吃苦,這和她從小生活的環境有關,跟著林北這個悶葫蘆,也讓她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除了在面對林北時,偶爾會笑,其他時間,她的表情甚至幾個小時都不會變化。
如今的她實力不弱,她該過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著自己四處漂泊。
“我想……去北邊境看看,你留在這裡吧,”林北突然說道。
旁人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喂喂,小夥子,現在北邊境亂得一塌糊塗,去了可就是送死。”
“不要拿生命開玩笑,你以為我們幹嘛逃回來。”
林北並未多言,他放出鋼鎧鴉,一瞬間,強大的氣場顯露無遺。
“哥……”女孩拉住衣角,“要注意安全。”
真正的離別會讓人心頭一顫,它總在不經意間,又或是慢慢的,淡出記憶。
林北點點頭,順勢乘上去,深藍的鋼翼撲散殘雪,一躍飛往高空。
真相,似乎無跡可尋。
但真相還重要嗎,在這個遍地仇敵的幻諾。
就如同芍月死前所言,小鎮,已經沒什麼值得守護的了。
代替父親角色的大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