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樹梢卻突然沙沙響了。
拉帝亞斯仍未現身,畢竟它全身包裹著能使光線彎曲的羽毛,想要隱藏自己,再簡單不過。
既然對方靦腆怕羞,林北也不好意思多作打擾。
水都們習慣自我犧牲,能自學治癒之願的精靈,幾乎都是良善的代表。
尤其是南方孤島的它們,或許,已經很久沒見過人類了吧。
走出孤島密林,水手們在船上呼呼大睡。
等上一天,與他們一起回到陸地,無疑是最穩妥的選擇。
空氣過於溼暖,被之前的暴風雨磨掉不少精力,林北也有點犯困了。
倚靠在那塊乾爽的破舊營地裡,他不再與睏意對抗,呼吸漸漸悠長。
沙奈朵熟練地主動出球,順便還放了鋼鎧鴉它們,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讓主人找回自信,重振雄風。
演戲需要反派,這個角色落在了伊布身上。
“布依!”小伊布有點生氣,那兩貨比它兇多了好吧,自己這麼可愛,憑什麼要演唯一一個會捱打的角色。
“沙娜。”
沙奈朵給出的理由是,你最不起眼,體型小,不進球,只要不提起,你都沒什麼存在感,做反派正好。
眾精靈開始忙活演出,尤其是小伊布,需要拿草木打扮打扮,避免露餡。
樹梢上,身形近乎透明的拉帝亞斯,正好奇地注視著一切。
林北還在睡午覺,他做了一場夢。
那是一個瓢潑雨夜,小船傾覆,來自水都奧多馬雷的學者夫妻被困孤島,遇到了遭族群遺落的小拉帝亞斯。
之所以會被遺落,根據這對夫妻推測,應該與其相對應的拉帝歐斯死亡有關,那顆心之水滴就是證明。
族群無法接受單一的拉帝亞斯,最終在遷徙時捨棄了它。
沒多久,身體孱弱的丈夫就因疾病先一步過世,而妻子則繼續等待,她想要將丈夫的遺骸帶回水都奧多馬雷。
時間一天天過去,周、月、年……
直到六十多個年頭過去了,丈夫早已化作塵土,小拉帝亞斯也漸漸長大。
但她快撐不住了,寫完最後的記錄,她與拉帝亞斯作了道別。
“拉帝亞斯……今天,就不用分享視野給我了。”
“嗷哦~”像是小狗的哀鳴。
“我想親自去海邊看看,如果沒回來,不用等我,去尋找你的同伴吧,或是能讓你開心的傢伙,我大概是要回家嘍,雖然我也不知道方向,呵呵呵……”
孤島,如果有第二個人,那它就不算孤島吧。
孤島的孤,是僅剩一個意識的孤,是十多年不斷重複自我的孤。
拉帝亞斯沒有離開,它期盼女學者有一天能回來,所以它等啊等……
在無盡的黑暗中,夢醒了。
陽光有點刺眼,但心臟卻像是在冰窖中存放了很久很久。
鋼鎧鴉趴在地上,給林北嚇了一跳。
“發生了什麼?”
不遠處,班基拉斯也是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
沿著打鬥的痕跡,林北往裡面走去。
林子裡,美洛耶塔正焦急等待著。
因為化身反派的小伊布到現在還沒登場。
而林北就快進來了,計劃要是泡湯,還會影響下次行動。
就在林北踏入叢林的那一瞬,一束治癒波動打了過來。
美洛耶塔眼前一亮,好機會。
只見它擋在主人身前,一躍接住光束,落地後捂著胸口,表情悲痛,腳步一陣踉蹌,最終拽著林北的褲腿緩緩倒下。
加戲太多,很尬。
林北也不好直接戳穿,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