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一日,林北也沒接受阿米爾的示好。
德塔老頭回來時,他更是直言,如果對方沒有別的法子,只有遺傳走這一個計策,那麼自己住完幾天也該回去了,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自己拼一把。
研究五十多年,也只是跟古籍記載一個水平,配上一大堆耗能極高的儀器,都沒整出什麼新名堂來,林北當然不樂意再玩下去。
他快壓制不住了,躁動不安的心,和刺痛每一寸神經的特異點。
這種危險症狀,需要多少代才能被緩解,沒人知道,也許只有死掉的八獸王才真正清楚,他們是特異點寄宿者的直系後裔,可他們早已化作塵埃浮土,哪有機會作答。
夜裡,林北扶住了試圖貼近的奈奈,“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慾,禍害自己的後人。”
寶可夢中確實有這樣的故事,人與精靈繁衍後代,可他有災厄在身,不想自己吃苦,而將苦果轉移給下一代,是極其不負責的行為。
“會有其他辦法的,”林北摸著奈奈的腦袋安撫道。
以他的意志,大機率堅持不了太久,也許不出個把月,他就會和小優,還有八獸王的先祖們一樣,成為一個精神失常的狂躁份子。
德塔沒能挽留住林北,就像指縫留不住沙一樣,老先生是位優秀的研究員,卻算不上是位好老師。
因生命短暫而支援阿米爾放縱自己,顯然不是良師所為,何況每個人心中對美好的定義並不相同,與其撮合她去戀愛,不如讓她去試試喜歡的對戰。
基地上空是漆黑的天,隱約能瞥見電弧閃過,扎奧博特意出來迎接,雖然不知道他接的是林北還是露西,又或者是金錢,研究經費。
“歡迎回家,女士,先生。”
沒這碎銀幾兩,很多事情還真不好辦,除非他有實力劫了觀測組,那倒是可以好些年都不用去討好誰。
“辛苦了。”
客套話也沒多說,林北收拾了一下道具,繞過了睡眠非常棒的露西,準備直奔天冠山頂。
“林北先生,請等一下,您帶走石板是?”
扎奧博呼喊著,他的表情看上去極度不安,實驗還在進行中,這時候帶走石板無疑會卡進度。
“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做,如果失敗了,你可以在山頂找到這些東西。”
留下這句話,林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顯然,他的目的地不是吞天一樣的毀壞世界入口,而是那背後的槍之柱。
說到底,特異點也是老創的造物。
“如果阿爾宙斯也沒辦法,或者根本見不到祂,那隻總對我腦子傳話的傢伙,我一定會親自了結它。”
“呵呵,那就……試試看吧。”
許久未曾響起的聲音傳達到意識深處,從暗海中拉走靈魂對話開始,自己的每一步,都在被它催促著。
幹掉最後的特異點附身者,花火,藉手殺死伊斐爾塔爾,甚至連重傷的露娜雅拉,都不想放過。
祂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跳出來,侵佔意志,扭曲想法,放大特異點的力量。
“騎拉帝納!”林北神色冷漠,眼角陰沉,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你想去祈求他?可你都不知道要怎麼抵達那裡,放棄吧,就算告訴你方法,你也見不到他,因為,他對你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啊,而他的分身,又對我毫無威脅。”
“聽從領導的安排有什麼不好,你又不是什麼被選定的人,只是我從垃圾堆裡掏出來的漂亮垃圾而已,換了誰不能替代?”
“你引以為傲的戰鬥知識,對我一點用沒有,把精靈計算成資料,在世界分裂前,你知道這有多荒謬嗎,你覺得你的沙奈朵如何,她的數值正常嗎,符合你的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