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景元一次次來治療。
凌舟胥舊疾有些許好轉,甚至能對著凌薏準確喊出妹妹的名字。
溫月與凌薏喜極而泣。
此事沒有聲張,另有全府上下都在忙凌雅仙出嫁之事,沒人注意到凌舟胥的變化。
府上眾人眼中,凌舟胥還是個傻子。
偶遇府中遇到景元的,只當是外面的赤腳大夫。
畢竟這些年,溫氏為給凌舟胥治病,府裡不知道來了多少江湖大夫。
這日景元針灸完準備出府,就在凌府門口遇到了陳大夫。
陳大夫才從凌若然那回來。
景元見陳大夫面如菜色的模樣,心中嗤笑,“喲,這不是那誰嗎?這都一兩個月了,陳大夫還沒履約啊?”
陳大夫打算咬死不認。
“無知小兒,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景元眼眸微眯,不經意嗅到了陳大夫身上的味道。
他挑眉開口:“陳大夫這是去了哪回來?”
陳大夫不說話,轉身就想走,“與你無關!”
景元也不生氣,這凌府的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有趣。
凌薏還留在溫氏院子裡,她中午吃了飯,犯了困就留在溫氏屋內榻上小憩。
恍惚間,聽到溫氏與劉嬤嬤壓低聲音在說話。
“總感覺夫人最近有些變了。”
“小死一回,心境總歸是變了。”
這些年恩愛和睦的時光,都如泡影。
一切都是假的。
“只要想著,餘生還得在這蹉跎浪費,我就覺得心塞極了。”
聽溫氏的意思,劉嬤嬤大震,“夫人……”
溫氏搖了搖頭,輕諷道:“如今我不過是守著舟胥與薏兒過日子,無論如何,兩個孩子是官宦家裡嫡子女,只要凌家不倒,這身份就是依仗。”
劉嬤嬤點頭,“寄託於男人身上是最不可靠的,無論夫人去哪,老奴都跟著。”
溫氏有錢,即使和離了,也能好好生活。
她如要和離,必定要帶走凌舟胥和薏兒,凌舟胥不通心智,自己留在府內必定會受欺負。
還有薏兒,凌薏捨不得女兒,可若是她帶走了凌薏,凌薏此後便是商戶女的身份,商人地位低,薏兒少不得會受婆家欺負。
若是還保留著凌家嫡女的身份,婆家怎麼著都得看在凌家的面上斟酌斟酌。
想到此處,溫氏就覺得頭疼起來。
不遠處,凌薏平躺在榻上,她雙手交握,緩緩下定了決心。
一旁支著小窗,春色闖入眼中。
凌薏漸漸抿緊了唇。
小佛堂起火還是得從凌老夫人那下手。
凌老夫人先對兄長不仁,也就休怪她不義了。
凌家勢必要倒,不可牽連母親、大哥與舅舅家。
現下明面上,凌、趙兩家不和,明安帝對秦家生厭。
突破口在哪……
凌薏閉眼翻了個身。
突然,她猛地一下睜開眼。
對了,曹家。
曹高翰都如此,曹家不可能一清二白。
凌薏頓時鯉魚打挺跳下榻,外面溫月出聲:“薏兒,娘吵醒你了嗎?”
凌薏搖頭,“娘,我上次在凌沉……大哥那借了琴譜,我要回去練琴了,許久沒彈,都生疏了。”
溫月慈愛笑了下,“去吧。”
等到凌薏一走,溫月又問起了孫千的事。
“對了,秀華可有遞訊息過來?”
秀華就是那孫千的姑母。
劉嬤嬤搖頭,“會不會是太忙了?”
溫月嘆了口氣,“非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