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趕過來時,所有步驟已經結束了。
她對著溫舟胥嚎啕大哭起來,溫舟胥還是從前那副痴傻呆滯的神態,即使面前有人大哭,他也毫無反應。
凌晁聽到前院的哭聲動靜漸遠,無力地看向窗外。
鳥兒飛來飛走。
那樹上空落落的,什麼都沒了。
……
溫月走在最前方,溫敘煬陪同,溫薏手中牽著謝璟慕,與溫舟胥平行,來到凌家大門口。
凌府大門外,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老百姓。
凌老夫人沒出面,只有凌沉與陳氏相送。
“二嬸——”
溫薏抬眼,冷冷盯著凌沉。
凌沉只得改口,“溫夫人,日後若有事,儘管來凌府。”
溫月對凌沉觀感不差,她淡笑著,“沉兒客氣了。”
看著母親上了馬車,溫薏也準備上去,凌沉叫住她:“薏兒。”
溫薏身形微頓,身後視線灼熱,可她並未轉身。
抱著謝璟慕上了馬車後,她隨之上去。
凌沉嘆了聲氣,望向始終沉默的溫舟胥。
溫舟胥神態安靜,似乎並未受周遭影響,他發覺凌沉的目光,反倒抬起了頭。
“三弟,日後你多保重。”
這幾年凌沉忙碌,舟胥又常常被溫月的人看顧著,凌沉見到三弟的時候並不多。
不知為何,凌沉心中隱隱有種怪異的感覺。
溫舟胥上了馬車。
可在門簾放下之際,凌沉不知是否自己眼花,竟看到溫舟胥嘴角似有似無的笑。
莫管事喝令一聲,“出發。”
溫府的護衛在前方開路。
沿途百姓們紛紛嘖嘆出聲。
當年溫月帶著雄厚嫁妝嫁進凌府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如今又帶著這些財產浩浩蕩蕩離開凌府。
馬車內,溫月眉目溫和,她淡聲吩咐劉婆子。
“繼續把李婆子看穩了。”
“是!”
溫月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凌老夫人。
“再灑些銀子。”
“是。”
一路上,馬車行駛到哪,銀子就灑到了哪。
“有銀子,快撿銀子啊!”
“謝謝溫夫人,溫夫人真是個大善人!”
“前年通州饑荒,就是溫家商行捐了不少銀子,溫夫人還出錢修路,做了不少好事。”
“凌家都是壞心眼的,溫夫人這麼個大善人都能被逼走,凌家人都是壞東西。”
……
溫氏和離的訊息傳遍京城大街小巷。
馬車內,溫薏懷裡抱著小丫頭。
小丫頭乖巧吃著糕點,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得溫薏沒忍住親了一口。
溫薏點了點小姑娘鼻子,“一日都沒見你念叨你爹爹,你不想他呀?”
謝璟慕眨了眨眼,動作很慢地喝了口茶水。
“姐姐,你想爹爹了嗎?”
溫薏驟然瞪大眼,車轅外的冷舫也立即豎起了耳朵。
溫薏皺眉,下意識道:“那當然沒有,我就是問問。”
說完,溫薏摸了摸鼻子。
謝璟慕哦了一聲,繼續小口吃糕點,吃完後,她在溫薏懷裡拱來拱去,真應了謝肇厭的形容,像只小豬。
溫薏沒忍住笑出聲,把小丫頭抱進懷裡。
充實的懷抱觸感,一點點撫平了溫薏還有些燥意不安的心。
一路上行駛的慢,差不多半個鐘頭,才到達新家。
門匾上寫著張牙舞爪的溫府二字。
溫家幾人立在門口,眼眶都不禁發酸。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