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亮,玉楓閣的人就感覺小姐今日心情甚好。
秋竹與小滿昨日先回得溫府。
秋竹忍不住道:“小姐,是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溫薏一笑,“大約就是昨夜睡好了。”
今日明德帝對曹家的處決也都出來了,短短數日時間,如此快地判決,深見帝心。
坊間甚至都還在打賭,傳言趙家幾日倒。
這兩日還發生了一件事,據言陛下親臨大理寺獄時,與殷陌短短几句話,就將人安排進了五城兵馬司裡,做個副使。
那職位是趙家一族人空缺出來的。
從前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是趙岫。
溫薏抵達玉華樓時,秦楓已經到了。
一進包廂,門一關。
秦楓當即單膝跪地,“屬下覃越見過……***。”
溫薏抬手,“日後不必如此稱呼,說說我死後發生的事。”
想起當年的事,秦楓還是不禁紅了眼,“屬下無能,當年在主子遇難後的第二日才趕回京,屬下不敢暴露身份,只得暗中調查一切,隱瞞身份打算報仇,那時秦家、凌家看守嚴密,陶家兄妹也都搬了出去,屬下只得喬裝守在公主府附近……”
“守了約莫五日,有人上公主府打聽梁嬤嬤的事,那守軍直接把人趕走了。”
“屬下一路跟下去才知,來人是梁嬤嬤的孫子,說是梁家前幾日莫名送來了一個嬰兒,梁嬤嬤已經死了,這年輕人不相信祖母去世,於是特意來了公主府。”
“屬下順著那人去了梁嬤嬤老家,那村子裡都是暗衛探子,屬下裝作山上獵戶下山賣獵物,進了村子裡,在那戶人家中找到了主子曾經給小姐準備的褥面,確定身份後就把小姐帶走了。”
“當時小姐才出生半月不到,也許知曉是逃難,一路上從未哭過。”
“至於更換的那名女嬰……當日公主府隔了三條大街的一戶人家前夜生下了一個女兒,不過生下來就早夭了。”
“當年謝大人為主子擋刀後,屬下曾與謝大人接觸過幾次,品性值得託付,且當年謝大人勢弱,家中無妻妾,略有薄產,屬下才將小姐送去謝家。”
後來沒一兩年,謝肇厭破了兗州知州貪腐大案,明德帝提拔謝肇厭為大理寺卿,賜公主府旁的宅子給謝肇厭。自此,謝府附近多了許多暗衛,秦楓也就無法再接近去看小姐了。
說到此處,溫薏強忍著的眼淚滑落。
“當年,多謝了。”
覃越:“主子當年大恩,屬下沒齒難忘!”
溫薏深吸了一口氣,趙太后當年並沒有把事情做絕,梁嬤嬤最後換了女兒,給了謝璟慕一條生路。
“後來秦家三公子要回京,半途遭遇山匪意外身亡,屬下頂了他的身份進了秦府,這幾年一直在暗中搜查秦家一族的罪證,前段時日,屬下從秦松書房中偷了一本秦家暗賬,是關於秦松私佔土地賣官鬻爵的罪證。”
秦楓從懷裡取出一本冊子。
溫薏接過翻了幾眼,目光一沉,秦松當真是萬死不辭其咎。
“這幾年,秦松都沒懷疑過你?”
秦楓搖頭:“原主與秦家人多年不見,自小生活在莊子裡。”
秦楓目光灼灼,“接下來,主子要怎麼做?”
溫薏抿唇:“離開秦家,分府,進軍。”
秦楓目光大震。
溫薏說得委婉,離開秦家也即斷絕關係。
趙家人軍中空缺,溫薏不要白不要,明安帝正是清理世家蛀蟲之際,自然不會再安別的世家子弟進去。
秦楓與秦家脫離關係,鬧得越僵,越能打消明安帝疑慮。
殷陌佔了一個,秦楓也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