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很快有人來傳話。
凌薏將帶來的香料交由宮女,然後進殿。
許貴妃坐於高位,穿著月白色錦袍,頭戴幾枚簪子,少女打扮,並無宮妃盛氣凌人之勢。
她並未讓人給凌薏賜座,而是自己起身,“老悶在宮殿內也沒意思,春光正好,咱們出去吧。”
凌薏自然應聲,“是,貴妃娘娘。”
許昭月眨了眨眼,也不知是真單純喜歡凌薏,還是精明過頭,她挽著凌薏的手,情同閨閣好友般,一同出了昭華宮。
一出去,凌薏便側身微頓,“娘娘,這於禮不合。”
許昭月不耐煩哼聲,但還是鬆開了手,她走在前方,凌薏跟在她身側後位置。
“宮裡無聊,我臨時召你進宮,凌四小姐不會介意吧?”
凌薏搖頭:“自然不會,能得娘娘厚愛,是臣女之幸。”
許昭月:“怎麼說話文縐縐的,你現在與秦闞學退了婚,京中勢必還會再議論你,我現在邀你進宮,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你撐腰。”
許昭月將話挑明。
凌薏很快紅了眼角,“多謝娘娘出手相助。”
許昭月意味深長道:“秦家那孩子無禮,我可不喜歡秦家,那咱們就是朋友咯?”
凌薏眼眸微頓,很快道:“能得娘娘看重,是臣女之福。”
秦家賞花宴上,以許昭月的警惕程度,不可能不知道恭房簾子後躲著的秦茂霖。
明安帝本就厭惡世家,許昭月將事情鬧大,無非就是給明安帝打壓秦家尋了個理由。
明安帝對秦家動手,趙家又與凌家因為凌致言的事生惡。
屆時世家被壓,明安帝獨大,他身邊只剩清流一派與幾名心腹能用,到那時許昭月在明安帝身邊也就更肆無忌憚。
凌薏想到了謝肇厭。
凌薏眼眸微眯,也不知謝肇厭到底是哪方陣營……
很快,又轉到了御花園。
只見,一道灰色身影在其中穿過,又朝前方而去。
衣著灰色,側臉……像是那淩姓道姑。
這幾日,楊舟一直沒傳回訊息。
凌薏目光跟隨那道姑,不禁開口道:“想不到宮中竟還有道士?”
許昭月不以為意,“太后娘娘常頭疼夢魘,陛下孝順,常召一些僧人道士進宮講課揚學。”
凌薏點頭,“原來如此。”
臨到傍晚時,凌薏帶著許昭月賞賜的珠寶,預備出宮回府。
走在宮道上,前方再次出現那名灰影。
凌薏面目淡定,不疾不徐跟在後方。
走到宮門口時,那道姑似乎才注意到了凌薏,她眼中驚訝,仔細觀察著凌薏臉上的表情。
見凌薏神色平靜,並無其他時,那道姑才鬆了口氣。
凌薏興許是沒認出她。
凌薏朝她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掠過另一輛馬車上裝的金銀布匹,她提裙上了馬車。
凌薏一進去,便軟綿綿靠在抱枕上。
這凌道姑到底是誰?
-
凌雅仙出嫁一事到底不光彩,凌府上下忙著凌雅仙出嫁,可每人臉上也沒什麼喜意。
凌薏回到府上,就聽秋竹說,鄒瑩被解了禁。
“奴婢去麗琴院打聽了,聽說流產那晚,老爺去看過,屋子裡全是鄒瑩的哭聲,今日老爺就給她解禁了。”
有時候,凌薏都懷疑,凌晁這渣爹對鄒瑩到底是不是真愛。
要是真愛,也不會放在外面養十多年都不給名分,還得要鄒瑩拖著兒女上門。
可要說不是真愛,也不會鄒瑩一哭,凌晁就心軟。
凌薏搖了搖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