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瓊林宴之後不久,蕭舟薏就診出了喜脈。
可當她將此事告知給秦道郅後,得到的不是秦道郅欣喜的回覆,而是複雜沉重的眼神。
二人訂婚已久,還有幾個月不到就將成婚。
那日蕭舟薏本不欲參加瓊林宴,結果陶書愉非說那日瓊林宴上,秦道郅會有話同她說。
如今想來實在可笑。
她當時對陶書愉的話毫無猶疑,於是蕭舟薏去了。
可沒想到意外飲下了放了藥的酒。
蕭舟薏在偏殿等著太醫,結果遲遲不來,於是她只好差身邊的女婢去喚秦道郅,知曉自己身體不對勁,蕭舟薏謹慎地待在房裡……
後來的事,她意識模糊,醒來後她就在公主府內,身旁坐著秦道郅。
夢境中,秦道郅得知她懷孕後,緩了許久,面上才有了笑意。
後來蕭舟薏孕期三月時,二人成親。
成親後,蕭舟薏每日精神極差,秦道郅忙於公務。
她清晨醒來時,秦道郅去上值了。
秦道郅夜裡帶著滿身酒氣回來時,蕭舟薏已經睡了。
後來秦道郅美名其曰不打擾蕭舟薏夜裡休息,就去了書房安歇。
在蕭舟薏臨產的那一個月裡,二人見面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蕭舟薏明瞭秦道郅越來越遠的心。
她準備等到生產之後,就與秦道郅和離,腹中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只能是她蕭舟薏的孩子。
秦道郅既然不要她們,那蕭舟薏也不要她了。
可沒想到,她最後就這麼死了?
溫薏夢境中,都是與秦道郅成婚的數日中,在公主府的種種。
秦道郅的不耐煩,冷漠,無視……甚至是厭惡,躍然紙上。
天不亮時,溫薏就睜開了眼。
她腦中只有一個反應。
晦氣。
為什麼要讓她在這日,夢到了秦道郅。
溫薏抱著被子,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可再無睡意。
她腦中控制不住地就冒出了謝肇厭的身影……
溫薏索性起身,在窗邊坐了許久。
天色大亮,暖熱的晨光映照出溫薏瑩白的面容。
從今日起,一切就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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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極為普通又不普通的日子裡,謝肇厭身著淺色衣衫,駕馬朝溫家而來。
謝肇厭請的媒婆是京中雲鶴書院的院長夫人。
當年謝肇厭高中後,曾在雲鶴書院代職了一段日子,與院長和院長夫人有這一段淵源。
聘禮要等到提親之後,到了納徵一步後,再送到溫家來,後面的馬車中預備著提親之禮,箱奩之多,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這又是去哪家提親的?”
“唉?這不是謝大人嗎?”
“哪個謝大人?”
“就是大理寺卿謝大人啊,我曾在玉華樓吃飯時,有幸見過一次。”
“這附近住的大戶,也只有溫家啊……”
“莫非是去向溫家小姐求親?”
……
謝肇厭要向溫薏提親一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當真日日都有新鮮瓜。
馬車在溫府外停下,門房瞪大雙眼,連忙將人請了進府。
可前腳剛一進去,後腳又來了兩輛馬車。
溫府外很快聚集了老百姓們。
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婦人從馬車上下來,老婦人頭髮花白,精神矍鑠,衣衫華貴卻極為沉穩低調。
馬車四周還列了一圈護衛。
來人是燕王妃之母,萊陽顧家的顧老夫人。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