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的來了也不知會一聲,站在那風口裡可仔細凍壞了身子。”
“朕若不站在這風口裡,還聽不到你這一番大道理呢!”他免了眾人的禮坐到軟榻上,沈凝酥如同見到大老虎的小白兔,乖巧得不得了。
男子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嗯?還沒回答朕呢?朕朝三暮四了?酥酥心裡有說不完的苦?”
“沒有啊!皇上說這話豈不是折煞妾身了,能與皇上彼此相愛,是妾身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
她怕自己說得還不夠真誠,臉上帶著燦爛無比的笑容,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光她這一抹笑就足夠將心都融化了。
他看著她粉嫩白皙的臉龐和紅潤的唇,忍不住就想親上一口,探頭往她那邊湊了湊,二人四目相對,雙唇距離近在咫尺。
沈凝酥立刻嬌羞地用手指壓在男子的唇上,擠眉弄眼地小聲道:“皇上,她們可都還在呢!”
“無事,你不是跟她們說天下的男子都不好嗎?那就讓她們看看,愛上一個人的滋味,究竟是苦是甜?”
說完這句話,他便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強勢地親了上來。
葉嵐、清絮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立刻低下了頭,臉騰地一下全紅了,就連耳根也泛著紅。
沈凝酥也比她兩好不到哪兒去,雙頰緋紅如夕陽旁浮著的朵朵晚霞,內心無比懊悔方才還沒等他走遠便說了他的壞話,好巧不巧還被聽見了。
男子大概察覺到她的不專心,懲罰似地吻得更用力了,寸寸侵略直至令她快要窒息才鬆開。
“你們兩先退下吧!”沈凝酥欲蓋彌彰地撫了撫自己的髮髻,故作淡定地吩咐到。
“怎的?剛才還在滔滔不絕呢?現下卻安靜下來了?”
“皇上還有臉問,也不知是誰躲在門簾後不出聲,偷偷聽人家說話。”
他右手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臉頰,笑了:“酥酥你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說話不經腦子,方才說朕狼心狗肺,這會兒又說朕沒臉。”
若是剛才,沈凝酥又得置氣了,可現下她卻笑意盈盈地雙手攀到他脖頸處,打死也不放下來:“皇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生我這小女子的氣嘛!好不好?如果皇上是狼,那也是驍勇善戰威武霸氣的狼族之首啊!”
“可若朕是狗呢?”
“咳咳……”這會子沈凝酥是發自內心地沒話說了,她嘆了一口氣,揉揉肚子閃著可憐兮兮的雙眸望向他,“皇上,妾身好像餓了。”
梵昭無奈,用手指輕輕在沈凝酥腦袋彈了一下:“酥酥,裝傻充愣你倒是天下第一。”
方才還在為主子的恩寵前程而擔憂的朝雲宮宮人,現下才發現這二人活脫脫一對活寶,好一陣鬧一陣的,倒是徹底放心了。
那兩活寶才用了晚膳,太后宮裡的懿旨便到了。
宣旨的公公笑得一臉喜慶,說因次日便是小年二十九了,太后明兒個一早請各位小主到廣陽宮坐坐,大家一塊兒嚐嚐喜糕喝喝熱茶,也好熟悉一下今年的除夕如何過,如何迎新春。
翌日清晨,二人是一同坐著轎輦從朝雲宮出發的。
為了應景,今日沈凝酥穿得倒不算素淨,桃紅色的踏雪尋梅斗篷配上同色的挑花繡裙,頭上簪了些羊脂色的玉珠,鬢邊一朵白中透粉的堆紗宮花倒成了點睛之筆,將她整個人襯得又嬌嫩又喜慶。
沈凝酥坐在轎攆內,不時掀起轎簾的一角朝外看。
“看什麼呢?笑得這般開心?”
“皇上,前幾日妾身未曾仔細瞧,也不覺著除夕將至,今兒個打眼一瞧,宮中四處都已裝點得差不多了,有些破損了的牆角還重新修補上了色,每座宮燈上也都貼了諸如福、壽、仙桃、胖魚之類的寓意美滿的紅剪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