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爾鷹看著眾人反應,內心十分滿意,他又留意觀察梵昭神情,卻只見那男子輕抿唇角,眼角眉梢皆是淡淡倦意。
伴隨著悠揚的馬頭琴音及陣陣鈴鐺聲,女郎越跳越賣力,她們衣著哈孜爾雅國傳統服飾,顏色鮮豔、裝飾華麗,愈發襯得膚白勝雪。
奏樂登時停歇,地面上十一位女子皆停止動作,戛然而止的演出令眾人意猶未盡,正左顧右盼之際,一陣急促琴音再次響起,而輕紗帷幔裡的女子開始翩翩起舞。
看到這兒沈凝酥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不斷搖沈母胳膊:“母親!你快看!她居然能在駱駝背上跳舞。”
“你小時候你父親帶我們去銅鈴城居住過一段時日,此舞當年我便有所聽聞了,只可惜未見過,今日一見果然稀奇厲害。”
沈凝酥歪著頭衝母親笑,回想起當年在那邊陲小城的幸福時光。
只可惜……巍橪哥哥為了救自己和齊韻姐姐,血染雪地,永遠沉睡了過去……
捕捉到女兒眼裡的傷心,沈母急忙扯開話題:“這叫駱駝掌上舞,舞者跟隨音樂在駱駝背上那方寸之地起舞,更有甚需要完成旋轉、折腰、跳躍等動作,若非是常年舞袖之人是很難做到的。”
“那這麼說現在跳舞那女郎是位舞技超群之人了?”
“嗯。”
“也是,若非舞技出眾今夜她也不能夠站在這兒,還在其餘女郎的簇擁下一枝獨秀。”
沈夫人點點頭,母女倆默契地沒再說話,接著將目光投到那女郎身上。
而此刻正被成百上千雙眼睛注視著的蘇雅圖蘭朵掌心已沁出薄薄一層汗,自幼時習舞被選進王室,日復一日地鑽研舞技,刻苦學習梵嶽國音文韻律、詩詞歌賦,為的就是今日。
而能不能被梵嶽國君選中留在身邊,這不僅關乎她個人性命,更關乎整個蘇雅圖蘭家族榮損興衰。
她稍微調整呼吸,跳得更為賣力了。
一曲舞畢,眾人皆有些餘味無窮。
而梵昭作為天子,在外使面前自然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心意,像往常一樣帶著客氣笑容:“常聽老人說哈孜爾雅國人傑地靈、美女遍地,今日一看所言不虛。”
“能得皇上如此佳贊,實是我哈爾國之榮幸。”
曼爾鷹帶著十二位女郎一同行了大禮,其中自然是方才被眾星捧月的蘇雅圖蘭朵最吸引視線。
“不知以你國風俗禮儀這珠簾可否取下?”
“可以可以。”曼爾鷹搶著回答,一邊示意女郎將擋面的珠簾一一取下。
如此,蘇雅圖蘭朵的真容便暴露在眾人面前。
她雙眼深邃,睫毛濃密纖長,鼻樑高挺,雙頰線條流暢,五官宛若被精雕細琢出的一般無可挑剔。
其濃豔明媚之處甚至壓得過花月吟。
就連一向仙姿玉色的齊韻也被驚豔住,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圖蘭朵睫毛輕顫,打心底裡感到緊張,可還是露出動人笑意仰頭看向梵昭。
而高座上的男子也慵懶地與之對視,眼神裡帶了些漫不經心。
就在圖蘭朵以為一切努力將要付諸東流時,梵昭卻嘴角勾起一抹笑:“你願意留在宮裡嗎?”
女子貝齒輕咬下唇,思慮片刻,點了點頭。
一旁的曼爾鷹見此狀眼底閃過雀躍,又警告地看了圖蘭朵一眼,要她今後在宮中好好表現。
宴席還在繼續,一波接一波的熱鬧將氣氛推到了高潮。
可在場嬪妃心內卻都宛若塞了一團棉花,只覺堵得慌。
多了一個人,就意味著日後爭寵又難了許多分。
唯獨花月吟坐在座位之上,內心憂慮的卻是旁的事,她已早早地將江恙哥出宮之事安排妥帖,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