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公公看向冷宮管事太監周康道:“璃小主在吧?”
“在的,在的,咱家這就去叫她。”
不等周康去敲花月吟屋子的門,她已自己走了出來:“房公公有什麼事兒嗎?”
“請璃小主接旨。”
“妾身接旨。”
“花月吟花氏,承寵多年,膝下無子,恃寵而驕,禍亂宮闈,犯大忌,著褫奪其璃字封號,欽此。”
“花氏領旨。”
見花月吟沒有鬧,房公公反而有些意外,他將懿旨交至她手中,真心實意感嘆了一句:“往後還請花小主珍重。”
“謝過房公公。”
一干人等離開後,花月吟獨坐凳子上憂心忡忡。
春來從外頭曬好被褥進來:“小主別傷心,往後會柳暗花明的。”
“你隨我進來前青蕊當真跟你說過她會想辦法救我出去?”
“是……”
“怎麼吞吞吐吐?”
“可在奴婢看來青蕊姐姐是心善所以這般說,到了做起來卻不容易,畢竟她也只是個宮女。”
“你不懂,她機靈得很。”說到這兒花月吟臉上終於又浮現了些笑容,“她可還跟你說了旁的什麼?”
“她說她會想辦法聯絡咱們,讓奴婢平日裡多留意冷宮一草一木。”
“嗯,她說的沒錯,你乖乖照辦就是。”
……
而此刻正被議論著的青蕊卻並未忙於花月吟之事,她如今被退回了內務府,因著總管還未給她安排新差事,所以有大把時間。
今日剛從欣合宮搬出,她便去段白明那兒告假,說是想出宮一趟。
“花小主失勢,你身為她的左膀右臂該不會想借此機會逃跑吧?”
“自然不是,公公您可真會說笑,再說我戶籍單子不還在您老人家手上嗎?我就算跑又能跑到哪兒去?對吧?”
此時正是正午,當差的忙著當差,得空了的忙著小憩一會兒,內務府人不多。
何況他兩還是在書房內。
青蕊邊懇求邊將段白明胳膊抱住,有意無意地在自己胸口處搖搖晃晃。
那段白明哪裡經得住她這般撒嬌,半推半就也就給了她出宮令牌:“記得早去早回,否則不僅你沒命,就連我也吃不了兜著走。”
“青蕊記住了,多謝段公公。”
段白明聞言滿意笑笑,小眼睛微眯盯著這位清麗周正的美人兒:“要不你就留在內務府當差?只用替我做些端茶遞水的活兒便好。”
這是一份輕鬆差事,可青蕊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圖?一想到日日要面對他這張馬蹄踏過似的老臉便一陣惡寒。
臉上卻還是笑笑:“往後的事兒往後再說吧!暫且走一步是一步。”
……
入了夜,沈凝酥、方嫣、齊韻三人齊聚聽竹館東暖閣。
清絮從外頭進來,關了門道:“小主,她先是去了東街一家酒館雅間見了那可疑小太監,二人攀談許久一前一後從雅間出來。隨後一隊人馬跟隨她去了亂葬崗,她竟在一堆屍體裡發了瘋似的尋找,似是尋那死去的小太監蝦毛,可惜並未尋到。”
“那她就沒見花穗?”沈凝酥問。
“探子打聽過了,今日錢府有客登門,花穗大概是因此未得出門,不過訊息定是也遞了過去,那小太監的隨從後來去了錢府後巷,神神秘秘見了花穗之心腹。”
“那後來呢?她可尋到了蝦毛?”
只見清絮搖搖頭:“並未。”
“也是個痴情種。”方嫣道。
“不過這才幾日,按理來說蝦毛的屍體應該很好找才對。”
“興許是被野狗叼了吃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