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之聲大致分成了兩派,一派文官居多,提議讓誕下嫡長子的洛妃為後,另一派則是武官居多,提議立你為後。”
“妾身從未想過要那後位,再說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父親懇請辭去官職,對我爭奪後位有何益處?”
“放肆!”
楹窗外,停在那樹枝上的鳥兒驚得展翅。
齊韻垂眸,臉上全無悔意。
他走近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逼迫其與自己對視:“後位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難道你真的不想要嗎?”
“皇上難道有意要將後位給我嗎?”
“你什麼意思?”
“若皇上給我便接著,我從小得父親教導,他要我行事光明磊落,若不給,我也犯不著使出各種手段去爭。”
梵昭聞言點點頭,坐回到椅子上,疲憊地閉合雙眼揉太陽穴:“那你父親辭官之事你如何看?”
“這是前朝之事,妾身不敢妄議。”
“他是你父親,他是否年老力衰難以勝任車騎大將軍一職,作為女兒你有何想法?”
“妾身自然是希望他能順著自己的心意,頤養天年。”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待齊韻從書房出來,站在廊下焦急等待的霖畫急忙迎上來:“方才殿內傳出這麼大的動靜,當真是嚇壞奴婢了,小主你還好吧?”
“我很好,走吧!先回宮。”
聽竹館內,竹葉颯颯作響,片片綠葉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碎鑽般的斑駁映在青石板面。
“姐姐,皇上大清早喚你去嘉德宮如何說?”
“阿酥,你怎麼在這兒?”
“昨兒夜裡你搜宮結束,我回去之後一直提心吊膽的沒睡好,索性早早的來看看你,沒想到皇上的口諭還是比我快了一步。”
“昨夜就跟你說了無妨,你偏不放心。”
方嫣則上前,看到齊韻眼眶微紅,擔憂地問:“皇上是不是因為你搜查花千堂而生氣了?”
只見齊韻搖搖頭。
“若不是因著此事,他為何一大早便傳你過去?而且你眼睛紅紅的可騙不了人。”
“他是發了一通火,可並不是因搜宮一事。”
“那是為何?”
齊韻望著眼前二人灼灼目光,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暫不將立後之事告訴她們,畢竟這尚且是朝堂傳出的風言風語,後宮提前知曉了未必是好事:“罷了罷了,不提也罷。只是可惜昨夜我已經那麼嚴謹了,還是未能將可疑太監查出。”
“興許他根本不是花房的宮人,他的身份也是胡編亂造的。”方嫣握緊拳頭,“咱們從一開始追查至此都處在被動的境地。”
“既然方妹妹及探子都曾在宮外見過他,不妨從內務府的告假簿子上查,如若他果真是太監,出宮必然要在簿子留下記錄。”
“這樣行嗎?齊姐姐。”沈凝酥秀眉微蹙,神色擔憂。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過得過一陣子再查,我若再興師動眾,哪怕皇上沒意見,後宮那些女人可不會消停。”
“嗯。”
……
欣合宮內,花月吟懷抱著那隻慵懶的藍瞳白毛貓,叮囑下人道:“到了夜裡小廚房的門上了鎖,窗別關嚴實,不然喃喃怎麼進去?”
“是。”
“它的肉每日都要新鮮的,若這次吃不完下次就丟了給御花園裡的野貓吃,我們喃喃這麼金貴,才不吃什麼隔夜食呢!對吧喃喃?對吧喃喃?”她笑得一臉寵溺地湊近貓咪,想要去聞貓咪脖頸處的香味。
“是。”
“還有,最近幾日半夜總聽見不知哪兒來的野貓同我們喃喃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