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眾人望去,說這話的人是鄭晉山手下一個不起眼的徒弟。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眼見齊大將軍與齊嬪娘娘父女相見甚是圓滿,讓臣不禁感嘆可憐天下父母心,鄭大人亦有洛妃這一位掌上明珠,前兒洛妃娘娘又為皇上誕下一雙兒女,若是皇上也格外開恩,讓洛妃娘娘帶了小公主、小皇子過來與鄭大人一見,不知鄭大人得有多開心。”
“好你個石鶴,你不好好喝酒吃肉,倒做起朕的主來了?”
“臣不敢。”
“按你這麼說希妃也為朕孕育了長公主,那朕是不是也得將她爹請進京來參加今日宴席?”
梵昭臉上雖帶了幾分笑意,聲音卻有不怒自威的氣勢,問得石鶴噤了聲。
“不是朕不想讓他們父女、爺孫相見,只是昭瞻和晨雲都太小,你看看你們現在一個個酒氣熏天,若讓洛妃將他倆帶到這兒豈非燻著他們?你也是個做父親的人,朕的心思你竟一點也不懂。”
“是臣魯莽了,請皇上責罰。”
“確實魯莽,責罰你倒也說得過去,你便自罰一杯吧!”
“是。”
那石鶴將酒斟滿一飲而盡。
“好,你這喝酒的架勢爽朗得很。”
“皇上,近日朝堂之上可都在議論立後之事,不知皇上考慮得如何了?”話自席尾傳來,循聲望去,說這話的人是齊宥山手下的小將陶渙。
他此言一出,齊大將軍氣得臉都綠了——今日女兒被皇上帶來參加群臣大宴已惹得以鄭晉山為首的那群黨羽十分不滿,他還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豈非存心讓自家女兒在皇上面前難做?
“陶渙你莫不是喝醉了,還不快給我坐下。”齊宥軍冷聲斥責,又走到大殿中央行禮,“皇上公務繁忙,今日難得與我們這群老東西喝喝酒,還談什麼朝堂上的事兒,別讓這傻東西掃了皇上的興。”
“別,讓他說,朕倒要聽聽他能說出什麼名堂。”
“皇上,今日您既有違規矩帶齊嬪娘娘至此,說明齊嬪娘娘在皇上心中有份量,何況齊嬪娘娘料理後宮已有一段時日,處處妥帖,依臣之見,儘早立後有益於鞏固朝綱,而齊嬪娘娘恰巧足以擔此大任。”
“陶渙,你休得胡說。”
此刻,齊宥軍也顧不得皇上未賜他平身,徑直站起來怒目而視著自己這個笨手下。
“皇上,別聽他胡言亂語,他定是喝多了。”
“愛卿別急,你先回到你座上去。”梵昭面含笑意,可誰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又轉頭看向一臉視死如歸的陶渙:“說完了?”
“說完了。”
“朕真是被你們這群老狐狸給逼問得沒招了,事已至此,不若好好談一談這立後之事。”
一旁膽顫心驚看著這一切的洪廣立刻使眼色令樂師、舞姬、太監、婢女全退了下去,殿內頃刻安靜。
齊韻也只得柔聲對梵昭道:“皇上,妾身便先退下去了吧?”
“不必,你留在這兒。”
“依臣之見還是立有子嗣的好。”石鶴又言。
“那你覺著誰比較合適?”
“洛妃娘娘誕下長皇子,又是貴重世家的嫡出長女,品性端莊、德才兼備,足以任皇后之位。”
“鄭大人你如何看?”
“立後雖從多方考慮,說到底還是得看皇上的心意,老臣不敢妄言。”
“那齊大將軍你覺著呢?”
“皇上,臣只知兵法,帶兵打仗絕不含糊,可至於立後之事說句實在的,臣從未想奢想過許多,臣也深知朝堂上有看得上齊嬪娘娘,推舉她為後的,說到底齊嬪娘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