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則只是寵溺的睨小孩兒般睨了沈凝酥一眼,並未應聲。
那邊的爭吵還在繼續。
花月吟毫不客氣地對鄭姜翻了個白眼:“我就這樣的做派,你看得慣也好,看不慣也罷,關我何事。”
“妹妹是該多讀些書了,心平和,不擅妒方為女子之體面。”
“你不用讀了幾本書便忙不迭的來教訓我,若是比恩寵,你個飽讀詩書的人也不及我個睜眼瞎多得皇上寵愛。”
鄭姜眼底仍含著微微笑意——誠然她被花月吟此話戳中了心窩子,但她不願與之爭個面紅耳赤,總覺得有失體面。
不想一旁卻隔著個圖蘭朵傳來接茬聲兒:“總的來說還是飽讀詩書的好,俗話說墨水能養人,單氣韻便甩肚子裡空無點墨之人一大截。”
蘇雙兒想攔住嘴快的梁瀟瀟,可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花月吟目光在梁瀟瀟身上打量了個遍,笑得有些譏諷:“宮中什麼時候多了這東西?我竟不知。”
“你……”梁瀟瀟被氣得噎住,面對花月吟那刻薄不屑的眼神,她徹底敗下陣來。
其實她本也只是想幫鄭姜說幾句話,哄得鄭姜對自己高看幾分,沒想到花月吟是個硬茬,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回璃昭儀,我是百秀宮的梁答應。”她低下頭。
“答應?”花月吟噗嗤一笑,“如今這宮裡倒是愈發沒了規矩,小小一個答應也竟敢來插我們正經主子講話。”
“對不住,我……我知錯了。”
鄭姜無可奈何,心想梁瀟瀟這個蠢貨真是沒救了,卻又不得不開口:“她不過是說句公道話,你何苦為難她。”
“這叫為難?我竟不知一向冷心冷面的洛妃何時如此熱心腸了起來,沒得自降身份為個不相干之人說話。”
“你身為昭儀,眼裡卻容不得末等的答應,才真是讓人不齒。”
“哼。”花月吟冷笑一聲,“別用這些什麼君子之道、正人之道來壓我,我不是君子,只是小人,你若不喜便少與我辯駁兩句。”
鄭姜聞言還欲說些什麼,琴音漸微。
“範才人精心為朕準備一場舞,你們就不能消停點兒嗎?”
而此時的範疏桐也憤恨地朝梁瀟瀟瞥了一眼——她心中有氣,卻不敢發洩到另兩人身上。
“皇上,妾身不過是評價了範才人編排的舞幾句,洛妃娘娘便以妾身讀書少來糟踐妾身。”
花月吟語氣嬌嬌的告狀。
而鄭姜只是無奈地將目光收回,不為自己辯解。
“噢?那你方才是如何評價的?說來聽聽,好讓大傢伙一塊兒交流交流。”
“自然是極好的。”花月吟笑語。
其實她方才光顧著鬥嘴了,何曾花了心思在那支舞上。
“依朕看範才人此舞不錯,模仿雲雀栩栩如生,辛苦你此番用心。”他看向範疏桐。
“多謝皇上誇讚,那妾身這便退下更衣了。”
這才約莫半碗茶的功夫,範疏桐已婷婷嫋嫋地進來了,恰有舞姬獻嫦娥奔月之舞,沒人注意到她,她便給自己斟滿一杯酒,朝梵昭而去。
“皇上,妾身敬您一杯。”
隨後,她並未及時返回自己座位上,斗膽順勢倚進梵昭懷中,一手勾住男子脖頸,楚楚可憐道:“皇上,今晚去妾身宮裡,好不好?”
因有諸多人在,梵昭不好與她耳鬢廝磨,故作威嚴的凝視著她,眼底卻染了些情慾,未說好,也未說不好。
“好不好嘛?”
“乖。”梵昭在她腰側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你先回你位子上,待會兒再說。”
範疏桐還欲撒嬌,梵昭又安撫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她這才乖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