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沒回來?”
“沒。”他的目光與她對視,像一汪平靜的湖,“他處理好事情會自己回來。”
她沒有懷疑,很認真地點了下頭。
或許是長時間沒有休息,孟鶴鳴聽到自己脈搏跳動失了常,他想說什麼,但知道此刻自己開口嗓音一定沙啞一定欲蓋擬彰,於是所有的話都按了回去。
他無意識地望向吸頂燈。
幾秒後,牆上開關很輕地響了一下,央儀的聲音從昏暗中傳了過來:“那晚安。”
“嗯。”
他發出短促的回應,疲憊地閉上眼。
可能是因為分了手,這次兩人待在同一間房裡,央儀不太適應。她腳步很輕地回到床邊,躺下,坐起,又躺下,視線在沙發上一再停留。男人留給她一個寡淡的背影,一動未動,像睡沉了。
最後不知幾點,她終於在胃裡的翻騰和睡意兩重摺磨下睡了過去。
再睜眼牆上掛鐘顯示八點五十。
即便沒開燈,病房裡也已經全然亮了,一眼便能看清所有陳設。
她艱難爬起身。
沙發上的人沒醒,雙眼緊閉。
他換了姿勢,仰躺太憋屈,索性坐起來,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指尖交握,以十分正襟危坐的姿勢休息著。
如果不是眉眼間倦意深重,散落的額髮投下一片陰翳,乍看過去,她大概會覺得這人不是在睡覺,而是在進行一場重要的會議。
怎麼睡著氣場還這麼強啊?
怕吵醒他,央儀立馬起來,坐在床邊看了會手機。
方尖兒一下飛機就給她來了訊息,現在剛上孟鶴鳴派去接她的車,告訴她大約一個多鐘頭就能到醫院。
想想自己已經睡了四個小時了,央儀有心想出去問下奶奶的情況,看了看沙發上睡覺都眉心緊鎖的人,還是切出聊天框,給他的助理發:【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助理很快回:【您不用擔心,做了造影問題不大,現在已經在病房休息了,醫生說接下來只要保證絕對的臥床就不會有事。】
央儀將這條訊息轉發給方尖兒。
那邊鬆了口氣,說謝天謝地。
事出突然,她父母也已經買了機票準備回國。
方尖兒一個勁地感謝。
央儀想,她其實也沒做什麼,這一晚上耗費精力和人脈的全是孟家人。
她坦白:【路周求的援,孟鶴鳴安排的後續】
方尖兒回了一個問號。
又一個問號。
又又一個問號。
起初聽說路周在雲州時方尖兒已經很震驚了,現在瞭解到完整的後續,有種胸口被打了一拳,話都堵在狹小的喉管裡出不來的憋悶。
路周?孟鶴鳴?
現在問是怎麼回事似乎不太好,容易落人口實——怎麼過完河就拆橋,上一秒救命恩人的,下一秒就要分清你我他。
方尖兒把問號全撤回。
她現在決定保持沉默,觀望再說。
這邊央儀看方尖兒沒回了,盯著那三個撤回提醒出神。又等了十來分鐘,依然沒反應。
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從輕微的胃痙攣發展成翻來覆去的疼。她在原地很輕地活動了下筋骨,確認沙發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