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看看這兄妹二人,再看看一旁沒事人一樣的蕭蕭。
只這一點,他們倆都不如蕭蕭沉得住氣。
蕭蕭吧嗒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來到兄妹二人面前,踮起腳尖,伸手去摸二人的腦袋。
“哥哥,姐姐,不氣不氣。蕭蕭必須去林家。”
“雖說如今並不能完全弄清楚,孃親曾經在林家遭受過什麼。
可是,看他們的樣子,想也知道,孃親沒少被他們磋磨。
孃親曾經受了多少委屈,我就要讓他們也受多少罪。我孃親曾經受過的,他們都得給我嘗一遍!”
[原本只想著給孃親報仇就好。如今,我必得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讓外祖母外祖父痛失愛女,日日生活在自責愧疚悔恨當中,他們卻逍遙快活,憑什麼?!!]
[他們如今就算是想死,我也不能讓他們死得痛快!那對他們太仁慈了,哪有好好活著贖罪來的好?]
蕭蕭那張嬌俏可愛的小臉上,滿是厲色,原本呆萌明亮的雙眼,此時怒火熊熊。
將軍夫人奔過去,蹲在蕭蕭面前,一把將她緊緊抱住。
“孩子,一切還有外祖母外祖父,有你舅舅舅母呢。你身後,有咱們整個將軍府撐腰。沒必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扛著。懂嗎?”
瞬間,蕭蕭臉上的戾氣怒火消失不見。
單純又呆萌地眨巴著眼睛,仔細看著將軍夫人,忽然齜牙笑著,一把摟住她的脖子。
“外祖母,蕭蕭知道了。有什麼事,我都會與你們說,與你們商量的。蕭蕭絕不會一個人扛,蕭蕭還這麼小,當然得找你們撐腰啦。”
待李氏帶著三個孩子離開,將軍夫人卻心疼得落了淚。
“幸虧蕭蕭一開始是找來的將軍府。要是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的就去了林家,早被他們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可不是嗎。”章將軍也很是唏噓,“如今見識了林家人,我也終於能大致猜到,女兒以前在他們家過得都是什麼日子。林布清這衣冠禽獸,就是個畜生!”
章將軍拿過夫人的茶盞,一口把冷掉的茶水灌下,起身就走。
“唉,你做什麼去?”
“看畜生去!”
……
這兩日,京都衙門監獄好像成了個稀罕景點似的。
陸陸續續有人使銀子進去,不為別的,就為看看被關在裡頭的林布清的慘狀。
給看門的和獄卒們都整蒙了。
怎麼著,你們忠勇將軍府是有銀子沒處扔了還是咋回事,一個一個的交錯著陸陸續續跑來看。
就不能商量商量一起來看,一起給銀子?
這一日,豔陽高照。
好似突然能感受到春天即將要來了似的,太陽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忠勇將軍府大門敞開,一輛輛馬車停在門外,該上人的上人,該搬東西的搬東西,該騎馬的騎馬,鬧騰了好一陣子。
路過百姓紛紛好奇,駐足觀望。
“瞅著這陣勢,怎麼跟要嫁姑娘似的?可也沒見穿紅戴綠吹吹打打,什麼情況啊。”
“唉,可別亂說。將軍府哪還有什麼姑娘,府裡嫡女早就沒了。小孫女還小著吶。”
“那是怎麼個事啊?”
沒人知道怎麼回事,但不妨礙好事的人,跟了他們一路。
章夜山和章嘉行一大一小,父子二人分別騎著馬,隨行在一輛馬車兩側,隱隱成護衛之態。
馬車裡,李氏帶著蕭蕭和章嘉珠坐在裡頭。
李氏在不停囑咐蕭蕭各種注意事項,章嘉珠眼裡含著淚,眼巴巴地看著蕭蕭,滿臉不捨。
他們身後,一串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