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看出舅舅和舅母被氣得不輕,上前,乖巧地拉住他們二人的手。
柔軟無骨的小手指頭,在他們手心用力按了按。
抬著頭,懵懂單純的小臉對他們眨眨眼睛。
[舅舅,舅母,彆氣彆氣,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收拾她。]
夫妻二人長長吐出一口遭心的濁氣,真不想把這麼好的孩子留在林家這種破落戶。
那邊,章嫲按照嫁妝單子一一比對整理下來。
這一清算,才發現,章氏原本豐厚的嫁妝,早被林家霍霍得所剩無幾。
就連陪嫁的莊子鋪子也都被他們變賣了。
合著這麼些年,都是將軍府的陪嫁養著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章將軍和將軍夫人並未前來,而是坐鎮將軍府。
他們是大長輩,若是露面挑頭這樣去林家,難免有失身份和體面。
而且,他們去了,反而不好將事情鬧大。
若是晚輩,那一切就好說了。鬧到什麼地步都不為過。
二人在家中,卻是憂心著林府那邊的狀況,隔一會兒就有下人回來稟告進展。
此時聽到下人傳回的訊息,章將軍夫婦氣得差點撅過去。
想都知道,女兒曾經在林家受了多少磋磨,受了多少氣,吃了多少苦。
若是當年,他們女兒但凡回孃家跟他們透露一點,也不至於讓她一個人獨自面對那樣的人家。
章將軍和夫人心疼難忍,難過後悔得恨不能讓時間倒流。
若是他們早日發覺不對,將女兒接回將軍府,也不會是現在的光景。
可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女兒早已撒手人寰,徒留他們白髮人悔不當初。
若說章將軍夫婦在家中是悲傷後悔難過得不行不行的,那在林家的少將軍和少將軍夫人,那是氣得不要不要的。
就算蕭蕭再怎麼安撫,章夜山也壓不下去心口如火山噴發般的怒火。
那些個想侵吞嫁入家門媳婦嫁妝的,無不是悄悄的,多少會顧忌些臉面,不會把事情做絕。畢竟太難看了,誰臉上都無光。
可他們林家倒好,那是一點臉都不要。明目張膽的就把他們將軍府送來的嫁妝瓜分霍霍了。
妹妹活著時,在林家到底都經受了什麼?!!
活生生的人,就那麼沒了?!!!
章夜山轉頭四下看看,抄起一旁的鋤頭,對著被下人扔出來的梁氏的妝奩就砸了過去。
金銀珠子崩得到處都是,沒人敢低身去撿。
砸完,他還沒辦法解氣,又對著院中一棵一人粗的大樹一鋤頭砸過去。
譁——
轟——
大樹應聲倒地,嚇了所有人一跳。
梁氏更是被嚇得直打嗝,又不敢鬧出動靜,只能捂著嘴,難受得直抽抽。
林老太太跌坐在地,渾身顫抖,都不敢拿正眼瞧章夜山,只敢用餘光悄悄打量。生怕那鋤頭落到她的腦袋上。
李氏見丈夫如此,索性也不顧忌什麼臉面了,橫眉瞪眼叉著腰。
“都愣著做什麼,趕緊給我們蕭蕭把院子騰出來。”
將軍府下人立馬繼續在梁氏的芝蘭院翻騰,翻著什麼都搬出來扔地上或砸到院外。
等院裡快要下不去腳,東西也翻騰打砸得差不多了。
李氏忽然道:“哎呀,瞧我這腦子。這院子被妾氏住過了,怪髒的,怕是輕易打掃不乾淨。別搬了,咱們換個院子!”
領著人群,威風凜凜來到旁邊一處看著很是雅緻的院子。院裡又是荷花池又是廊橋小亭子的,顯然沒少花費心思。
一想到這些可都是霍霍將軍府嫁妝換來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