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蕭蕭特意繞到芝蘭院外，假裝看了會兒熱鬧。
很快，林老太太就從去看望她的蕭蕭嘴裡，斷斷續續知道了事情真相。
林老太太讓蕭蕭自個回去，她則風風火火跑去芝蘭院。
她今個定要痛打梁氏。
“好啊你個毒婦！讓李嫲給我下毒還不夠，你竟然膽大包天還敢將她救出去……”
“……我林家好好的喜事變得那麼晦氣，原來都是你這毒婦從中搗鬼！”
蕭蕭哪會聽話的回去，而是尾隨在林老太太之後，來看梁氏捱揍。
她看過舅舅潑梁氏泔水，看過舅母暴揍梁氏，如今又見著了林老太太狂揍梁氏。
林老太太與舅母拳拳到肉掌掌貼臉的真揍人不同，畢竟是沒練過武的普通市井老婦，打架揍人什麼的不得章法，會的也就是掐擰打揪這些普通婦人招數。
但是，這些招數，對於同樣不會武的梁氏來說，那可真是對胃口的折磨人。
因為梁氏會的，也是這些招數。
她是怎樣折磨身邊下人出氣的，林老太太就是怎麼揍她的。
不消片刻，梁氏髮髻鬆散歪斜碎髮亂飛，衣裳歪歪斜斜，身上也早被擰得左紅一塊右青一片……
蕭蕭躲在門外看得，嘖嘖嘖，怪不落忍，滿臉都是緊張擔憂之情。
“祖母，您下手輕點，她好歹還是爹爹的姨娘呢。”
“呵呵，她還姨娘，她也配？！一個妓子，進了林家不說收心好好的相夫教子，操持家務，你看看她一天到晚都幹了些什麼？”
“祖母，她好歹還是柔妹正弟的孃親呢，您好歹給她留點體面。”
“我呸！到現在都不能確定正兒是不是我的孫子呢，還給她留體面？！！她就不配！！”
“祖母……”
“……”
要是沒蕭蕭勸，林老太太不至於火氣越燒越旺。
蕭蕭每勸一回，林老太太就想起梁氏的更多不是，哪哪都是讓她生氣不滿的地方。
至於這些年梁氏操持林家，費心受累的，那是根本想不起來。
林老太太打到最後，胳膊疼腿痠，好像幹了多重多累的活似的。
而梁氏，早已歪倒一旁昏厥過去。
蕭蕭彷彿一隻受驚的小鳥雀一般，捂著嘴驚恐離開。
回到梨萍院，蕭蕭才捂著肚子笑滾到床上。
“哈哈哈哈哈哈……”
自始至終都跟在蕭蕭身旁的雷澤，滿臉滿眼都是懵懂不解。
他怎麼越發感覺他理解不了人類情感呢？
蕭蕭對梁氏有恨，想收拾她，這他知道。
可為什麼林老太太打梁氏的時候，蕭蕭要勸？不該是跟著一起暴揍梁氏嗎？
唉！小女娃的心思，他真的不懂！
梁氏這一天，被林布清大發脾氣收拾一頓，緊接著又被林老太太毒打一通，自然是病入膏肓臥床不起了。
遇事裝病躲避，都快成了梁氏的慣用手段。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半真半假了。
今個，她確實被林老太太折磨得滿身傷，疼得她睡不著。
深夜，辛管家趁著夜黑風高摸進梁氏屋裡，點燃小燭看清梁氏身上的傷，頓時紅著眼咬牙切齒。
“林家母子忒不是個東西！他們怎能如此對你？”
梁氏臉色難看，眼神晦暗又空洞。
“早知有今日，當年我說什麼都該將你攔住。哪怕傾家蕩產，也該為你贖身，將你娶回家。
若是當年我勇敢一些，今日我們就該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你也不用遭這些罪！”
辛管家悔恨當年，更是痛恨自己當時的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