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行是雅柔公主的姨表兄,他站在送葬隊伍中,滿面悲傷,緩緩而行。
太子作為雅柔公主的嫡親弟弟,理所應當成為送葬人,要一路護送著雅柔公主的棺槨去往皇陵安葬。
太子的臉上,眼淚就從未斷過。
他幾乎是最後一個得知皇姐被害訊息的。不顧皇命偷偷去看了皇姐遺體,繼而看到了令他驚駭的一幕。
難怪那些伺候皇姐的太監宮女都被抓了起來,難怪後來伺候皇姐入殮的宮人都被安排陪葬。
原來他的皇姐,並不是父皇公佈的那般,而是死於非命。
他們都當他是小孩,什麼都不肯相告。可他不小了,他可以擔起責任的。
看到路旁山上的兩個人影,太子臉上的淚頓時更兇了。
他認出其中一人正是蕭蕭。
這些日子一直忍著的難過悲傷和憤怒等種種情緒,便一發不可收拾,委屈難過地望向蕭蕭。
蕭蕭看到了太子望過來的目光,也看清楚了他臉上無法掩飾的情緒。
蕭蕭抿緊唇繃著臉,衝他點點頭,算作安慰。
至親之人死於非命,任何語言上的寬慰勸解,都是蒼白無力的,沒人能真的做到感同身受。
她能想象的到,宮裡現在是什麼氛圍。
靖安帝和皇后,以及皇太后,這些日子定都不好過。
拋卻其他不談,他們都是真心疼愛著雅柔公主的。
目送著送葬隊伍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她們的視線範圍內。
章嘉珠突然繃著臉握拳開口:“蕭蕭,你可知兇手是誰?”
“表姐要做什麼?”蕭蕭警惕地看向她。
“自然是要給她報仇!雅柔公主那麼好一個人,憑什麼死的那般慘烈難看?她平日裡有多愛美多注重呵護面板啊,竟讓她以那副面孔離世。這兇手簡直可惡,簡直不是人!”
章嘉珠表情憤然,惡狠狠著一副嘴臉。
“確實可能不是人。”蕭蕭低聲咕噥。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不知道兇手是誰。外祖父他們的調查毫無進展,沒查出什麼來。”
這段時日以來,並不是鎮國侯、李尚他們不作為,而是確實沒查出什麼來。
他們毫無方向,對方又不再作案,且不能以常理論之。
換誰都查不出。
過了些時日,蕭蕭找機會去了一趟京都衙門大牢。
如今那些和雅柔公主被害案相關的人,都被關在這裡。
蕭蕭分別去見了柳家下人、伺候雅柔公主的太監宮女,竟是沒有一人見過除了他們彼此之外的任何可疑之人。
蕭蕭本想誘導他們,哪怕有人說出見過國師或者黑衣人的衣角也好。
但可惜,他們什麼都沒見到。
這讓蕭蕭有些喪氣無力,想捏造證據往國師身上引的計劃失敗。
蕭蕭誘導計劃失敗,卻是引起了李尚的懷疑。
在她即將離開之際,被李尚攔住。
“你可是知道了些什麼?”
蕭蕭轉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啊?舅舅問得是什麼事?”
“關於公主被害一案,你可是有什麼發現或者線索?”李尚湊近蕭蕭,壓低聲音問。
蕭蕭毫不猶豫回道:“沒有啊。你們都沒查出來,我怎麼會有發現?”
“那你為什麼突然來大牢問他們話?此前,你可沒來過。除了最初在柳家問過話之外,你並未再見過他們。”
今日突然跑來,定有蹊蹺。
李尚到底是大理寺少卿,常年辦案所養成的謹慎與細緻入微的觀察分析力,還真不是蓋的。
“我只是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