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滿臉好奇的三皇子和章嘉珠，蕭蕭起身跟隨張顧盼往沒人的地方走去。
眼見著周圍沒有旁人，只有蕭蕭身邊的那隻大黑狗跟來，張顧盼臉上的猶豫一閃而過，而後便滿臉堅定的與蕭蕭低聲說了起來。
蕭蕭聽了，葡萄似的雙眼黑亮黑亮地看著張顧盼。
“你不怕他們說得那些是真的？”
張顧盼搖頭：“我不信。父親在家時常誇你，雖然我與你來往並不算多，但我比他們都更熟悉你的為人。你才不會是他們口中說得那樣。”
“多謝你實言相告。你的好意，我收到了。
只是，你今日這般作為，會把你自己置於她們的對立面。往後若是想和平共處，恐會不容易。”
蕭蕭好意提醒張顧盼。
對方對她釋放善意，她自然也不會讓對方為難。
張顧盼垂下腦袋，低頭看著自己的兩隻手轉來轉去。
“那樣在別人背後胡亂編排人是非，不是君子所為。”
蕭蕭對張顧盼很有好感。這是一個天真爛漫心無城府的女孩，好廚藝愛學做糕點。
京都衙門張大人，雖然官階不算太高，但他身處位置關鍵。
張大人其人與文武臣打交道甚多，迄今為止都不曾站隊。表面上看，他只忠於自己的本職工作。
蕭蕭與他見過數次，又因為調查干屍案，而多有接觸。
她能看得出來，張大人周旋在文武臣之間，很是謹小慎微，雙方都不想得罪。
“這樣吧……”
蕭蕭湊近張顧盼，與她耳語一番。
聽得張顧盼表情豐富變化多樣，最後眨巴眨巴眼：“你確定？”
蕭蕭點頭：“現下，你與我走近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說罷，她抬手摸摸張顧盼的腦袋頂。
哎嘿，又多了一個能讓她略微俯視的人。
蕭蕭心裡剛得意完，只聽啪的一聲，張顧盼抬手給了她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而後便雙眼含淚跑走，抽抽泣泣委委屈屈跑回人群之中。
蕭蕭愣了幾秒。
她讓張顧盼找個理由跑回去說被她欺負了，張顧盼怎麼突然抽自己嘴巴子？
張顧盼的臉本來就有點包子臉，跑走的時候看起來更腫了，巴掌印也十分明顯，顯然沒少用力。
嘖嘖，怎麼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好歹做做樣子不就好了？
蕭蕭不解搖頭，慢慢往回走。
待到了知風樓，便看到眾人竊竊私語，以及望向她時，臉上的鄙夷不屑與憤怒。
“蕭蕭小姐，張小姐好心送你糕點，你看不上就看不上吧，打她作甚？”曲家的孫二小姐曲享蓉質問。
“可憐見的，張小姐好好的來咱們曲家赴宴，結果卻變成這樣。張夫人見了不定要多心疼。”曲家的大孫女曲菁荌滿臉都是心疼地望向張顧盼。
“就是就是！你也太不知好歹了！皇子們給你的才是好東西，別人的心血就狗屁不是是吧？”
“誰說不是呢，如此踐踏她人心意，屬實過分！”
“如今你都不是太子妃了，還如此張揚放肆，也不知是誰給你的底氣！”
……
一時之間，指責蕭蕭的話，紛至沓來。
張顧盼滿臉慌張，卻並不是裝的。
她按照蕭蕭說的，跑到人群中與蕭蕭劃清界限，不過是說蕭蕭嫌棄她給的糕點，扇了她一巴掌。
這些人就開始聲討起蕭蕭來，現在都攻向蕭蕭了。
她轉頭看看這些人，明明是往日熟悉的人，可為什麼他們的嘴臉，使她感覺陌生？
蕭蕭不想仰頭，便站到椅子上，居高臨下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