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地界道路平坦,然而這也不能安慰已經狂走了兩個月的顧婉魚。
她現在已經哄不住自己了,再堅持走下去她的腿真的要斷了!要不是舅舅家也時不時來喊她坐會推車,她覺得自己真的會走死。
在伏牛山洗的頭髮,現在又打起了結。花了十六代幣買的治蝨子的藥,眼下怎麼噴都不頂用。
但她爹說,潭州也不能停留,得繼續往南走。
現在隊伍一停下,她也沒心思看越來越圓潤的盼盼,也顧不上可愛的子安。拉著顧元大堂姐,翠翠姐妹倆還有顧元昊咣噹就地上。
誰也別喊,讓她先睡會。
顧婉魚睡下,顧元跟翠翠姐妹倆不敢睡。奶跟娘說了,走了這麼遠的道,後面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得撿些燈芯草,編蓑衣,編大鋪蓋。
下雨了,得把糧食蓋好。
眼下隊伍裡的糧食也不多了,特別是帶了親屬的那兩家。
當初那兩家沒掏錢沒糧,路上都是借了自家親戚的糧食。
都是鄉下平頭百姓,手裡沒存很多銀錢,那兩家買糧時也只夠自家吃,分出來後他們肯定也不夠吃。
大夥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象徵性收點銀錢,賣予了他們一些,畢竟這白米細面,當初花的銀錢不多,買的也不少。
平攤下來,倒也能讓他們堅持到了現在。
推車一停,老太太手掐一把米,做米湯。再挖半瓢面,烙餅子,就這夠了,交給兒媳讓去做飯。
都在計算著糧食吃用,像這夜裡,就只讓吃半飽。
老太太說了,夜裡又不用趕路,吃半飽就中。
隊裡有幾家沒有老太太的,其中一個就是村長家,家內事都是大兒媳掌握。
這個才是會過日子的,連把米都不下,就烙幹餅子,一人再分半碗水。
這一路上,走那麼遠,大夥再節省,在伏牛山挖的野菜也吃完了,有的饞菜了,就切一點點黃精熬個湯喝喝。
還不敢切多,畢竟這是要換銀錢的。
此時,小媳婦們在做飯,孩子去薅乾的燈芯草,其他人編蓑衣。
離了老家那地界,往南走,明顯感覺空氣溼潤一些,要把蓑衣準備著。
要編一百多號的穿的蓑衣,大傢伙吃完飯接著編。
反正腿歇著呢,明天走路又不用手走,這時候不趕時間把蓑衣編出來,等下雨就晚了!
老太太們壓著兒媳婦,趕緊幹活。
別說當兒媳婦的,就是孫子孫女都在幫忙。大點的幫忙捋草學著編,小的繼續找燈芯草等到困的睜不開眼,才歇下。
編蓑衣這事,顧婉魚沒參與,她一點都不會。
薅燈芯草她也不知道,睡的死沉死沉的,也沒人喊她。
吃罷晚飯,她爹就讓他們幾個孩子都去睡覺了。
夜裡,兩個多月的盼盼開始哭夜,也沒能吵醒她。
盼盼從一個月前,夜裡總哭,鬧的崔氏夫妻倆跟秦氏都睡不好。夜裡睡不好,白天怎麼趕路。
劉勇山還得推車呢。
劉月芳這一路,受孃家照顧頗多。大哥跟小弟,也總來替長青推車,喊小魚跟她過去坐推書上歇歇。
人心是肉長的,剛穿過來的時候雖然有記憶,但到底不是自己去相處的。
劉月芳一開始是真彆扭,眼下早就在心裡把劉家當成自己的孃家,劉茂貞跟秦氏就是她親爹孃。
小弟剛出生的孩子夜裡總哭,是因為肚子脹氣不舒服。現代社會網路發達,育兒知識網上到處都是,她照顧小魚的時候,學了不少。
孩子這般哭鬧,得給孩子做排氣操,喝完奶得拍奶嗝。
她還有個照顧小魚時,自己得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