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一個帳篷擠了一大家子,爺,奶,大伯,二伯一家都在一個大帳篷裡。
被褥是舊的,也不是很厚,蓋在身上沒有增加多少溫暖,還是凍的打哆嗦。
篝火又不能在放帳篷裡,顧婉魚跟趙元昊都穿著棉襖睡,第二天起來,倆孩子的鼻子就有點不通氣。
顧長青還好,劉月芳就沒精神,說頭疼。
大家穿好衣服起來了,翠翠姐妹倆躺鋪蓋上,沒動靜,臉紅撲撲的。
田氏一摸頭,果然發熱了。
田氏氣的狠狠瞪了一眼二兒子,隨後拿著粗手帕,搓點雪,給那姐妹倆降溫。
顧長青拽住田氏,把上次撿小哥時候,小魚在淘店買的布洛芬拿兩顆給他娘:“噓,退熱的,給翠翠姐妹倆喂上。”
顧長青不喜歡搭理顧長松,他自己就一個閨女,見不得人糟蹋閨女。不過,那倆姐妹不錯,又喊他一聲三叔,他看不過眼才拿來藥給孩子。
不過不想讓顧長松知道,不想過多牽扯,沒必要。
何氏早日,就顧著摟兒子,問她兒冷不冷。壯壯穿的更只熊一樣,她眼睛糊了屎一樣看不見翠翠姐妹倆凍的打哆嗦。
劉月芳一向不喜背後說人壞話,這會也忍不住跟王氏說她。
自己也是個女人,同樣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姐弟三個,怎麼就能那樣差別對待!
婆婆也沒重男輕女,你說她是不是有病!
“好了,好了,還不是因為她自個的親爹孃也是這樣。”何氏拍了拍劉月芳的胳膊安慰。
“她也是命苦,聽說她家姐妹三個,就一個哥哥。她在家是老小,才正常出嫁。”
“她前頭兩個姐姐,都是被賣了,賣錢給她弟娶媳婦。要不是她小些,她哥也已經成親,估計也是被賣的命。”
“在孃家,她估計不好過。”何氏搓搓手,繼續手裡的活,壓低聲音跟劉月芳說:“她孃家還留著她好好嫁人,打的就是讓她養老的注意!”
“咱們這次逃荒,哪家沒有往孃家裡送信的,就她沒去。”
“她自己就沒被當閨女疼過,受她孃家影響,性子早就偏了。”
久而久之,顧長松也受她影響,總是忽略女兒。
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可這想法,劉月芳一點都不認同,“她自己吃過的苦,怎麼還想讓自己閨女也吃一遍?”
什麼人呀這是。
“算了,左右是人家自己的事。”劉月芳氣了半響,只能勸自己想開,“還好婆婆明事理,看不過去會鎮壓。不然,那姐妹倆有的是罪受。”
何氏點頭:“不說了,飯差不多,喊人吃飯去。”
吃罷飯,隊伍啟程。
路上有積雪,風很大,牛車行的很難。有的地方雪厚,得需要人在後面推。
路上,田氏一直摸翠翠姐妹倆的額頭,顧長松也被倆閨女嚇到,吃了藥後退下去一個時辰,後來又起燒。
姐妹倆一直昏昏沉沉的,蜷縮在板車上,出氣聲很重。
走了一上午,到地方歇息的時候,顧長青讓他娘,又給倆孩子餵了一次藥。
劉月芳給燒了熱水,讓孩子在帳篷裡,跟著小魚,昊昊,都泡泡腳,祛祛寒。
到了下午,姐妹倆裹著兩床被子,身上出了些汗,這才算緩過來,沒再發熱。
姐妹倆好了,顧婉魚跟趙元昊倆開始發燒。
不過他倆燒的不高,就是頭疼。
緊跟著,盼盼也開始發熱。
小姑娘才幾個月,本來就沒多少抵杭力,崔氏在路上吃的又不好,奶水也一般。
即時秦氏連夜給小孫女做了棉襖,又加厚的裹著她的包被,就怕小孫女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