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她給軍隊送藥過去,為了能夠多看看她爹,會在那裡停留幾天。
在那裡,每天都有傷患送過來,軍醫一個人忙不過來,她爹也不忍那些年輕計程車兵因為救治不及時,失血過多而死,跟軍醫學著怎麼包紮,怎麼止血。
雲南白藥,三七粉這種藥用上以後可止血,再加上縫合,將能實現兩分鐘內止血。
顧婉魚跟顧元幾個姑娘,也都在軍醫身邊看過。
自己動手,這還是第一次。
眼下這青年的胸口,大腿處,都劃了很長的口子,血一直往外冒,不縫合容易感染不說,也會因失血過多休克甚至丟命。
這青年還醒著呢,直接縫合估計受不了。顧婉魚又從淘店買了外敷麻藥,利丙雙卡膏。
她看了老頭一眼,背過身子從倉庫裡把麻藥拿出來,摸到手上一點,然後在塗到傷口周圍。
過了一會,顧婉魚就等不及了,出血太嚴重。
她拿出針,深吸一口氣,出言安撫了一下青年:“我會小心的,你忍一忍。”
青年看著一個小姑娘拿著針,要對著自己的傷口下手,嚇的想抖。
顧婉魚拿起碘伏往傷口那裡直接倒的一些,再用一塊紗布擦洗一下,然後保持冷靜,快速且穩的去縫合裂開的皮肉。
她在心裡一直默唸,我縫的是豬肉,是豬肉。不能怕,退縮了,這人就要沒命了!
顧婉魚太急,麻醉藥膏還沒有氣效果,青年疼的攥緊拳頭,咬緊牙關,最後還是忍不住大叫:“啊——疼,啊,嗚……”
他邊叫邊扭動。
顧元減下一塊紗布塞他嘴裡,跟翠翠倆人一邊按住了男人的肩膀。
青年咬著紗布,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把本來就害怕的小孩,嚇的更是往他爺懷裡鑽。
正在縫合的顧婉魚依舊冷靜,她眼睛直盯著青年胸前的傷口。
胸前的傷口快去縫合完以後,就去縫合大腿。
大腿這裡剛剛也塗抹了麻藥,顧婉魚給他大腿這裡倒碘伏消毒,然後接著用針縫合。
等兩個傷口縫合以後,麻藥勁也上來了,青年這才停止了扭動。
救治一個人下來,姐妹三個累的胳膊痠疼。
祠堂裡,傷員一個接一個地被抬進來。
南河村災民們不少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或骨折,急需醫治。
劉月芳忙著燒水和處理簡單傷口,顧婉魚和姐妹們則輪流上前,一刻不停地消毒、包紮、縫合,場面井然有序。
外面的雨漸漸停了。
顧長青他們脫掉蓑衣還在挖。
南河村一百多戶人家,昨天夜裡只跑出來三分之一都不到。
南河村的人窮苦,房子也不結實,即使有人住的是青磚房,也因年久失修沒有那麼牢固了。
顧長青帶了一波人,里長帶了一波人,都在挖這成片的廢墟。
劉月芳燒好了一鍋水,先找些能用的碗,簡單刷洗一下,再用熱水燙燙。
她用這些碗盛一些熱水,讓里長的小媳婦邱氏,去送給小孩子喝。
那些剛挖出來的小孩,身上溼透,喝點熱水去去寒,不然要感冒。
還要給正在挖廢墟救人的漢子,也得喝點水,補充體力。
一鍋水,很快用完,劉月芳又接著燒。
對面,顧老頭跟田氏也在外面忙,天亮還在下雨那時候,他們倆就出來了。
昨兒出來的急,屋子什麼東西都沒拿。
石頭房裡放的糧食,也是因為家裡來了倆吃食鋪子,需要的糧食多,得提前備著。
還有蓑衣在裡面扔著。
至於其他的家當,現在都在土堆廢墟里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