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站在珍珠基地的水池邊,細細檢視著新架上的牡蠣。
這幾天基地的防衛加強,珍珠苗也已經放到牡蠣殼內,剩下的就是每天記錄情況。
她正蹲下檢視,基地幫工拿上來的一些牡蠣,要確保牡蠣活著。
這時候,大頭趕著馬車過來。還是大早上,他突然出現在這裡,夜裡定是趕了一夜的路。
顧婉魚看見他這樣,也在後面跟著,看看啥情況。
大頭風塵僕僕的進入基地,臉上是又急又怒,“顧元——”
顧元蹲在地上的身子一僵,心裡不由來的慌亂,手裡的牡蠣沒拿穩,掉入了盆裡。
“哥?”
大頭現在氣息有些不穩,但看到乖巧的妹妹,又不忍責怪,勉強拉住理智詢問,“元元!家裡頭來了個洋人,說是來找你求親的。”
“他說他叫喬安森,你認識他嗎?”
喬安森。
顧元心裡倏地一跳,竟有些怔神。她想起了一個月前,那個陽光熾熱的下午,在海鮮自助餐廳裡,她與喬安森初次見面。
他是來這裡做瓷器貿易的商人,聰明又風趣。
她在引領喬安森到位子上,那個憨子卻一直盯著她看,還誇她漂亮。
顧元一直在跟翠翠還有顧婉魚學英語,喬安森說的話不快,她能聽懂。
喬安森直直的盯著她,還說那樣露骨的話,她把喬安森當成了登徒子,要把人趕出去。
然後喬安森立馬彎腰道歉,眼神特別真摯。
從那天起,喬安森天天來吃飯,還總是笨拙的試圖跟她說話。
顧元不是傻子,知道了喬安森的意圖,所以一直躲著他。
終於在一個午後,還是如初見那天的天氣一樣,有些熱。
喬安森向她表達了情誼。
他說的話坦率又直白,而顧元卻因現實的重擔與顧慮,選擇了迴避。
當時,她甚至是慌亂的直接拒絕了他,根本不敢細想心裡是何感覺。
倆人的差距太大了。
顧元連去想一想,跟喬安森的以後都不敢想。
她只是一個小農女,怎麼可能跨越身份跟文化的鴻溝,跟喬安森在一起呢。
更重要的是,她爹孃不會同意的。
顧元已經拒絕了他,喬安森傷心離開後,再沒去自助餐廳吃飯。
她也好久沒在見喬安森,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又突然回到了這裡,還來求親。
顧元攥緊了手,心跳的砰砰快,自己說的的話,都有些恍惚聽不清,“認識,他,去過海鮮餐廳吃飯。”
顧婉魚看著顧元,心裡有些瞭然,怪不得顧元不想說親。
“那你有沒有跟他私相授受?他去找爹孃求親,娘直接氣暈了過去!”大頭有些壓不住脾氣,卻也擔心顧元,所以面色不好,“他有沒有欺負你!”
“他要是欺負你,管他哪兒的人,哥準揍他!”
其實已經揍了。
喬安森拿著東西到王氏面前求親,說要求娶顧元姑娘,大頭的拳頭直接就揮了上去。
“他沒欺負我!”顧元擰起了眉,有些急,“娘怎麼樣了?她怎麼暈過去了?”
她娘身體沒那麼差,逃荒一路上,都沒生過病,這怎麼就暈過去了!
“娘是被嚇的,你快跟我回去吧!”
“元元姐不會跟人私相授受,大頭哥,你先別急,我跟你們一塊回去看看。”顧婉魚都沒收拾包裹,只叮囑東子,看好基地,跟著顧元他們一塊往南河村跑。
三個人快馬加鞭,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終於在第二天早上,感到了南河村家裡。
顧元下了馬車,直奔王氏屋裡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