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敲門聲響起,凌雲致第一反應就是回頭,但她不能,所以拼命抑制住了。她不知道來人是誰,也沒空想,當機立斷地衝孟宴臣微微躬身,然後轉身就走。
就像是,剛剛給客人送完酒。
由於神經繃緊,她目不斜視,是以沒注意到擦肩而過時,葉子悄悄看了她一眼,帶著些許探究。
孟宴臣倒是看見了,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葉子一步步走到桌子前,放下了果盤。
按理說,放下果盤後她應該馬上離開,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裡藏著話,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這個多餘的動作和眼神叫孟宴臣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包間門沒關,空氣卻好似窒息不流通,將對視的這一秒無限拉長。
他微微眯起眼睛,掌心裡原本冰冷的酒瓶被捂熱,甚至隱隱發著燙。
片刻,葉子低下頭,將那眼神重新藏起,轉身離開了。
竟是什麼也沒說。
孟宴臣沒有因此而放鬆戒備,視線一直追著她走到門口,直到門被關上後,他才深深呼了一口氣,胸口平了下去。
門外,葉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臨走前,回頭深深望了一眼。
……
半小時後,包間的門被重新推開。
聽到動靜,孟宴臣警惕回眸,但只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凌雲致的背影,只見她手裡拿著一杯熱水,走近後放到了桌子上。
“雲致,之前——”他直起腰,想說剛才被葉子撞見的事。
卻不想,剛一開口說話,嘴就被堵住。
同他接吻的時候,凌雲致就特別喜歡把手插進頭髮裡。眼下她居高臨下地托住他的後腦,舌尖伸進去迅速卷掃一圈,又很快抽離。
凌雲致起身,拇指擦了擦自己微溼的唇角,“酒不錯。”
孟宴臣轟地一下紅了臉,眼神不住地望向門口,“被人看見怎麼辦?”
“我鎖門了。”凌雲致說。
孟宴臣一下愣住,然後立刻握住她的手腕一扯,將人拉到腿上抱著。
這一幕似曾相識。
很快,兩人都想起了那一次的勾引,孟宴臣心緒略有起伏,“如果那時我沒有拒絕你——”
“那說明你也不過如此。”凌雲致拍拍他,“好了,鬆手,我不能在這兒待太久。”
孟宴臣不情不願地卸了力道,卻不死心地臨陣突擊,把臉湊過去還想再吻一下。
凌雲致急忙身體後仰,扭臉錯開他滾燙的呼吸,“口紅會花的。”
孟宴臣不滿擰眉,“那你剛剛——”
“我有數。”
“我也可以有。”
“你放屁。”凌雲致瞪他。
孟宴臣也知道自己這兩天是什麼德性,摸了摸鼻子,沒再堅持。但看著凌雲致表情平靜地起身,他覺得不公平。
“只許你親我,不許我親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你也可以啊。”凌雲致說,她無所謂地遛他一眼,“這種事本來就是雙向的,你快樂我也快樂,我拿捏你,你也可以撩撥我。”
孟宴臣聲音一滯,“可是——”
可是,他不會。
上頭是真上頭,想要是真想要,但不會也是真不會。
跟她的遊刃有餘相比,他嘴笨得要死,即使絞盡腦汁,也連一句調情的話都想不出來。
等等,剛才流星一樣躥過眼前的是什麼?
調情?
孟宴臣被自己自然而然想到的字詞驚到了,然後瞬間羞惱,耳尖紅得快滴血。
他咬著唇,整個人兵荒馬亂。
凌雲致往下拉了拉包臀的短裙,然後把桌子上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