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早上醒來,凌雲致看到了凌晨時孟宴臣打來的電話,她當即回了一條微信,可孟宴臣後來卻說沒事,是半夜應酬回來手滑,叫她不必在意,專心學習。
她回覆訊息,讓他注意身體,然後一頭扎進學習的海洋裡。
晚上九點,凌雲致垂頭喪氣地從實驗室出來,回宿舍洗澡洗漱躺在床上,發現孟宴臣的報備資訊又去應酬了。
她好累,好想他,想打電話,想聽他的聲音,想和他擁抱,還想和他接吻。
就在她摟著手機唉聲嘆氣的時候,宿舍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像是歡呼聲。
人骨子裡就是愛看熱鬧,凌雲致也避無可避,她拿著手機下了床,結果剛走到陽臺把紗窗開啟,聲音就傳了上來:“阮嬌嬌學姐,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音調激昂,充滿高亢的熱情。
同時,夜色中響起陣陣的起鬨聲,“答應他!答應他!”
媽的,看熱鬧看到自己身上真是倒大黴。
凌雲致身子往外探了一點,就看到宿舍樓下的空地擺了一圈心形的蠟燭,藉著路燈,她勉強看清了站在中間捧著花束的男生——陳松。
真無語。
她明明早把他刪掉了,這幾天他忙前忙後獻殷勤,也從來沒有搭理過,幹什麼呀?
都不說窮追不捨是為什麼,他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擺一擺蠟燭、捧個花、告個白她就會答應啊?
是因為紙片世界必然存在臉譜化的男配嗎?
“答應他!答應他!”
“答應你爹!”凌雲致當即扯著嗓子喊。
奈何她身體嬌小,肺活量不夠,聲音也細細軟軟,沒什麼震懾力,非但沒有讓圍觀群眾聽清,反而暴露了自身位置,很快,歡呼聲仰面奔她而來,將她淹沒。
她氣得不行,回頭左顧右盼找東西,結果,嘿,還真讓她找著了,室友的書桌上有一隻喇叭。
雖然不知道女生宿舍為什麼會有喇叭,但它就是有,就放在那裡,不用白不用。
凌雲致飛快跑過去拿起,開啟開關後試了兩下音,然後在一聲聲“我喜歡你!”和“答應他!答應他!”中,拿著喇叭衝陽臺底下喊:“答應你老母!”
“課業做完了嗎?學分掙夠了嗎?導師找好了嗎?考公考研報名了嗎?未來人生有規劃嗎?就他媽會在這瞎起鬨!”
一嗓子喊完,世界安靜了,正好給她騰地兒。
凌雲致兩手袖子一擼,“陳松我cNd!我拒絕過你多少次了你個賤皮子!微信都刪了還在這兒瞎幾把為愛衝鋒?你覺得你很深情嗎?就是一坨狗屎!我有男朋友!你這是小三行為!小三!你自己當小三不算,還想讓我劈腿!我呸!你給我男朋友提鞋都不配!哪來的臉皮讓我跟男朋友分手撿你這個不可回收垃圾!你不覺得噁心嗎!!!”
她呼哧呼哧喊完,臉都漲紅了,底下安靜如雞。
尷尬中,舍管阿姨拿著笤帚出來趕人,於是一群人什麼熱鬧都沒看到,反而捱了一通罵,灰溜溜地作鳥獸散。
陳松和他的朋友們丟了打人,要走不走的,卻被舍管阿姨抓住,把“垃圾”都收拾乾淨才能走。
凌雲致趁機拍了幾張照片,又錄了一段影片,然後紗窗關上,把喇叭關掉,放回原位。
天花板上的單人小吊扇還在吱吱呀呀的轉,她抄起桌子上的水杯灌了幾口,吞嚥時,嗓子一陣刺痛。拿起手機想打電話,卻又想起孟宴臣這時候正在應酬,凌雲致憤憤一喘,把手放下了。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關燈鎖門,上床睡覺。
但怒火實在難消,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根本靜不下心。
本來學習不感興趣又晦澀難懂的東西就又煩又累,六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