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你自己貪慾!”凌雲致揪起枕巾一角蓋住了眼睛,吐槽他都三十歲的人了沒點自制力,光溜溜的活該。
孟宴臣本想調情說你也是,洗衣機開始震顫的時候,把他抱得死緊,手也摁著、腿也鎖著,這般明示,他自然要好好履行義務。
但兩人剛剛和好,孟宴臣實在不敢多逗弄,否則以凌雲致的性子,難說羞窘著羞窘著,就變成了羞惱,最後只剩下惱。
更何況她有意,他更甚。
雖未實戰,可滋味已然登峰,一旦嘗過,就昏了頭,滿腦子都是,恨不得時時刻刻汗意淋漓。
於是他低頭親了親,軟聲認下,“確實是我的錯,食髓知味,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凌雲致沒說話,腳趾繃緊。
孟宴臣輕笑著在她旁邊躺下。
躺了大概五六分鐘,凌雲致起身把粥喝了,準備再去一趟超市,臨走前,她讓孟宴臣把狗用的東西都裝起來,回來穿上衣服吃完飯就搬家。
大約十一點,一家三口終於回到了市中心的房子裡。
一進門,剛一撒手,凌絕頂就直衝它那心愛的菠蘿房。
而孟宴臣卻在玄關將凌雲致牢牢抱住。
“就是在這裡。”他悶聲說。
那天晚上,就是在這裡,由他親手撕開那道裂痕。
即使凌雲致肯搬回來他很激動,回來的路上也很歡喜,可當兩人重新站在這裡時,他難免又回憶起那一天。
“對不起。”
“過去了。”凌雲致回摟住。
孟宴臣更緊地擁著她,說:“要補回來才行。”
還要怎麼補?凌雲致認為他的道歉和誠意都已足夠,還有什麼能補的?
吻落了下來,“我回來了。”
她一怔。
孟宴臣又吻一下,“我也很想你。”再吻,“不用緊張,你準備得很好,會順利的。”
只有銜接上斷裂的那一天,齒輪才能重新轉動。
“對不起。”他繼續吻著。
“謝謝你肯原諒我。”
“雲致,歡迎回家——”最後一下,他眼睛已經溼潤,再也沒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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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舊好,又初嘗滋味,兩人都不知收斂,直到週日晚上,孟宴臣不得不回孟家吃飯,這場廝混才草草結束。
衣帽間裡,孟宴臣對鏡將襯衫扣到頂的時候,忽然發現領口微微洩出了一點吻痕。
他仰仰脖子,又到衣櫃裡挑了一件高領座的襯衫換上,接著紮好領帶,穿上外套,戴上眼鏡和手錶,仔細檢查全身至一絲破綻也無,才轉身出去。
臥室裡窗簾拉緊,光線昏暗,床上人影模糊,已累極睡去,呼吸勻穩。
孟宴臣輕手輕腳地來到凌雲致這一側坐下,伸手摩挲幾下那張小臉,只覺心中情濃滿溢黏膩一片,竟生出幾分不捨來。
良久,他輕嘆一聲,傾身蹭蹭她的鼻尖,吻吻她腫脹的唇,又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凌絕頂等在門外。
它跟著孟宴臣的腳步,乍看十分乖巧,然而一進客廳,就突然撒野似的衝到自動餵食器旁邊,用爪子按按鈕,“吃飯!吃飯!吃飯!”
“噓!”孟宴臣趕緊去攔,聲音輕而嚴肅,“媽媽睡覺呢!”
於是凌絕頂動作很輕地拍了拍按鈕,示意自己要吃飯。
孟宴臣以為是自動餵食器沒糧了,結果轉過視線一看,碗裡頭堆得滿滿的。
他疑惑回頭,凌絕頂哼哼唧唧地扒著他,舌頭直舔,水汪汪的眼裡滿是渴求。
“飯在這裡。”孟宴臣伸手點點碗沿。
凌絕頂卻落下爪子,走到餐桌旁邊坐下,仰望著上面的保溫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