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致把上午散場前葉子最後的舉動說了,孟宴臣聽完後一張臉黑成了炭,“別跟她來往了。”
“那天之後,我也沒怎麼跟她來往。”
她辭職後只跟葉子見過三次,跟她們宿舍一起吃飯,第一次拍攝,再就是今天。
葉子很忙,不是在兼職,就是在兼職的路上。
這麼一想,凌雲致嘶了一聲,突然覺得不對勁起來,“她不搞帶貨天天往酒吧和畫廊跑,不會是想守株待兔吧?”
她懷疑地瞄著兔子。
兔子趕緊發誓,“我沒跟她來往過!”
“那翟淼呢?”
“剛剛說了,那是上一輩的恩怨!”
凌雲致卻說不是這樣,她皺著眉,非常不贊同,“在我跟你說起翟淼的第一天,你就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我。”
孟宴臣垂著眼,抿了下嘴,“……可我不想幹涉你交友。”
他的問題是他的問題,不該影響她的生活和判斷。
“不是這樣的。”凌雲致從他懷裡掙開坐起。
“孟宴臣,你試想一下,如果我跟翟淼交情日益深厚,以後經常提起,你不難受嗎?如果將來翟淼有什麼事,我要幫忙或者找你幫忙,你幫還是不幫,膈應不膈應?”
都不用問,以孟宴臣的性格,他一定會幫,即使再為難也不會告訴她,一定盡全力去幫。
他此刻的沉默也證實了這一點。
凌雲致看著他,情緒有些激動,“到那時候,到真相揭開的那天,我要怎麼面對好朋友跟——”
她忽然一頓,深呼吸一回才繼續道:“我要怎麼接受,自己曾在無意間傷害到你。”
在相處過程中,她認為翟淼是個好姑娘,聰明漂亮活潑直爽,交流合作的時候,兩人沒發生過齟齬,也沒紅過臉,氛圍融洽又愉快。
後來跟陳松鬧得動靜不小,翟淼也從出了不少力。
如果可以,她是想維持這份友誼的。
直到今天聽說了兩家恩怨,可她對翟淼目前的評價依然不變。因為她沒有經歷過那段過去,也沒有直面過翟淼不好的一面。
但好朋友跟朋友,跟合作物件,是有區別的。
“你早點告訴我,我不一定就會跟她直接斷交不來往,就會拿她當仇人看待,但至少會規避跟她深交。”
無論翟淼再怎麼纏,她也不會答應她的請求,慢慢地,也就淡了。
現在倒好,交情已經有點深了。不說清,孟宴臣夾在中間難做;說清了,她夾在中間難做。
“我沒關係。”孟宴臣小聲說。
“沒關係的話,那今天上午你們兩個在尷尬什麼?”
他的眼神,翟淼的舉動,是個人就能看出氣場不和。
凌雲致閉了閉眼,忍怒一嘆,“你給我說清楚,她家親戚跟你家怎麼了?不方便的話,挑你能說的說。”
“嗯。”說之前,孟宴臣先把她纏緊了,“……她叔叔被國坤裁員,她哥哥跟我妹妹談戀愛,她爸爸給我媽、下過跪。”
資訊量過大,凌雲致消化了半天,“所以,把付女士氣進醫院的你妹妹交往的那個狂徒就是——”
翟淼的哥哥。
“嗯。”
這叫沒關係?!
下跪就已經很大仇了,而就在一個月前又結了個大梁子,這叫沒關係?!
她拼命扭動著。
但孟宴臣有先見之明,把她箍得特別緊,“對不起,我不該瞞你。”
他想以吻平息,凌雲致扭著臉躲,即使躲不過也閉緊了嘴,不讓他深入。
“雲致,雲致——”孟宴臣無奈趴在她肩上,“今天你畢業,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快快樂樂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