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酒氣濃郁,桌椅東歪西扭倒,一片狼藉。
凌雲致頭髮凌亂,呼吸急促,原本白皙的脖子赫然印著紅色的掐痕,孟宴臣大步邁過滿地殘渣,把脫下的外套罩在她身上,然後牽起左手一看,掌心包著的紗布有血色由內向外蔓延。
大堂經理江孟二人穿著不俗,顯然在對面之上,馬上走過來解釋,“先生,這位小姐——”
孟宴臣直接打斷她,“開個房間,再拿醫藥箱來。”
一樓大廳人多眼雜,除了安保和經理、服務生,或遠或近看熱鬧的客人也不在少數,得儘快轉移到一個安靜安全的空間,先處理傷口。
經理衝身邊驚魂未定的服務員使了個眼色,服務員忙側身,“先生,請跟我來。”
臨走前,孟宴臣朝那三人一瞥,暴戾盡顯。
剛剛還囂張的男人立時嚇得一抖,卻又挺了挺胸,叫嚷道:“我可什麼都沒幹,是這個娘們先動的手!”
話音未落,孟宴臣已經一拳揮了過去,現場又騷動起來。
江明喻早把眼光移向一邊,等到他被幾個安保拼死攔住才出聲勸阻,“別鬧大了,你先去。”
孟宴臣喘著粗氣掙開束縛,這才帶人走了。
等人走遠,紀景深也終於趕到,江明喻衝他一抬下巴,也走了。
他的工作性質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兩人多年的默契,紀景深立刻擼起袖子,鎖定目標後,直接招呼上去。
身後很快響起沉悶的打鬥聲,江明喻沒回頭,半路攔下了姍姍來遲的詹小嬈,“沒我們的事了,我有話問你。”
樓梯間裡,關於自己為什麼是跟許沁一起來的,詹小嬈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不然肯定不會帶她過來的……”她狠狠跺腳,“既然是誤會她怎麼也不說,就這麼跟著來了——”
詹小嬈抹了把淚,“對不起!”又吸了吸鼻子,“過幾天我就去跟他們兩個當面道歉。”
江明喻聽後沉默許久,說:“怪不到你。”
追根究底還是孟宴臣,跟許沁割席不夠徹底。
他們兩個的情況太特殊了,除了男女感情之外,還有一層家人關係。即使私底下再怎麼斷絕來往,情感上再怎麼劃清界限,但在社會關係上,在外人眼裡,他們就是聯絡在一起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親如一家的兄妹。
只要許沁還是孟家的女兒,還在孟家的戶口本上,這層關係就永遠像鐐銬一樣束縛著兩個人。
今天不是詹小嬈,明天也會是別人。
江明喻捏捏眉心,“你先上去吧,一會兒我讓肖亦驍送你回去。”
“許沁還在上面呢!”詹小嬈不忿道。
害她在孟宴臣面前間接背了這麼一個過錯,她可不想跟許沁面對面,往後,姐妹也沒的做了。
“那你現在離開?”
詹小嬈最後還是進了電梯。
沒過多久,紀景深運動完過來了,兩人在窗邊聊天。
“你覺得,能善了嗎?”
江明喻卻問:“問題解決了嗎?”
紀景深冷笑,“打一頓就老實了,什麼都交代了。”
家裡有點錢的小少爺,喝了點酒就把自己當大爺,看見個漂亮小姑娘就上趕著調戲,吹幾聲口哨,流裡流氣,“來哥哥腿上坐坐!”
因為沒有確切的動手實施觸碰和傷害,多數人遇到,為避免麻煩,可能就忍了、躲了。
但宴臣這小女友哪是一般人?
直接過去把桌子掀了,“吹吹吹,怎麼不在你爹靈堂上吹?怎麼不叫你媽坐?”
紀景深煞有介事道:“當初你跟驍驍在警局的時候,場面是不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