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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長老和純陽長老倒是穩坐太師椅,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可能私下早已商議好了此事,也可能是無心去爭。倒是現場數百名年輕一輩的道士們,一個個像是自己丟了天師之位似的,急不可耐的嘟囔著什麼,有的人還互相推搡著。
哎,這修道之人,怎麼也如此看重名利地位呢。
一個身影在雜亂的人群中,緩緩走向場中。
是史一航,那個在臺下看了半天熱鬧,目睹我跟關龍逢差點被弄死的史一航。
“這孫子要幹嘛?” 我回頭看看鄧攀。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對了,你現在能說話了?你們剛才吃的藥 ,是史一航給的。”鄧攀像是早已知道史一航有什麼計劃似的。
史一航走到場中,拱手作揖一圈,開口朗聲道:“各位師叔師伯、師兄、各門的前輩、各位江湖道友,我是龍虎山純陽長老弟子史一航,剛才的一切我與大家一樣都看在眼裡。今天我龍虎山讓大家見笑了。先是天師閉在這龍虎山自家的洞府中被害,是我等失職;後有公開審判兩個無辜之人慾私刑處死,是我等失察;如今又鬧出旁姓師叔要自封天師。這私慾昭然若揭,實在是辱了這龍虎山千年的清修美譽......”
“史一航!!!” 沖虛一聲喊,喝斷了史一航的發言,那聲音震動殿宇,似有音波爆起,震得人耳朵發熱。
那馬良也大聲呵斥:“史一航,你算什麼輩分?!!給我滾下去,這裡哪有你評頭論足的資格?”
那洪泉也跟著罵:“史一航,這兩個殺人兇手就是你帶上山的,掌門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還敢跳出來胡言亂語?”
按理說,這馬良與洪泉,是許知水的徒弟,又是沖虛的徒孫,而沖虛跟純陽長老是同輩師兄弟,按照輩分,他們應該叫史一航師叔。這倆真夠可以的,完全沒把史一航放眼裡。
正在鬧哄哄的時候,一個聲音壓過了所有的喧囂。
“讓他說下去....................”
這是純陽長老發聲了。那聲音洪亮高遠,如洪鐘大呂,飄飄蕩蕩傳至每一個角落,那威嚴與不容置疑,甚至蓋過了剛才沖虛道長的那一聲暴喝!
沖虛道長不可置信的看著純陽長老,那眼睛眯起,目露兇光。
梅長老站了起來,緩緩轉動,望向沖虛:“師弟,既然晚輩有話說,就讓他說吧,咱們龍虎山,又不是一言堂,今天的荒唐事已經夠多了,就莫要再叫外人看笑話了。”
沖虛見梅長老與純陽長老已經站在一邊,無奈只能坐下。
史一航繼續說道:“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大家震驚萬分,如果我因此而丟了性命,還望在座的各位前輩、民宗局的領導、百里太甲的執事們給我見證一下。”
“你儘管直言,我們在此,相信不敢有人造次!” 白雲觀的欒塵子說道。
史一航繼續說道:
“那好,我就說了。謀害我龍虎山天師的,並非剛才綁著的那兩人,而是我師叔沖虛道長!”
此話一出,全場炸裂,一時間,那幾十個持劍的道士不知道手中長劍該指向他們的代理掌門沖虛道長、還是指向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史一航。
“史一航,你今天不說清楚、道明白,我就執行山規,清理門戶!”沖虛這句話,明顯有點要跳牆了。
“我有人證!!” 說罷史一航朝人群后揮手示意,一個白白淨淨十三四歲的小道童低著頭小跑著來到場中,站在史一航旁邊,緊張的朝一圈人作揖。
“告訴大家,你是誰,三天前的下午,你看到了什麼!” 史一航說道。
那小道童抬眼看了一眼沖虛和各位門中長老,又忙把眼睛垂下,微微低著頭,看著前方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