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嗯。”
掛上電話,我環顧四周,找到一個相對薄弱的方向突圍。
不可避免的,我與一個搜尋隊撞上了。
幸運的是,對方並非民宗局那些難纏的修行者。
我幾個手刀將他們打暈,迅速撤離。
陸續又遇到幾個修行者,我沒敢戀戰,以霸體硬抗速攻,將他們打得失去行動能力。
氣喘吁吁終於跑出了包圍圈,來到一條小河旁,越過這條河,能擺脫警犬的追擊。
遠遠的,一個穿灰色西裝的人,沿著河岸朝我走來。
“就準備這麼逃一輩子嗎?” 那人的聲音,很熟悉,前不久我才聽過。
待他走近,我才看清,天殺的!是總局局長!
李雲朝!!!!
我徹底失去了反抗的鬥志。
做好了束手就擒的準備,這可是江湖人稱“閻羅佛”的李雲朝,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我拿什麼反抗?
當日他待我如座上賓,因為那時,我還是局中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剛立了大功,前途一片光明,總局視我為人才。
可如今才過了幾天而已,我變成各部各局追捕的逃犯,一個從死牢裡逃出來的殺人犯,剛剛殺了民宗局同僚,傷人無數的逃犯。
恐怕今天,李雲朝展現給我的,絕不是“佛”的一面,而是那“閻羅”的一面。
我心中不免悲涼,無數委屈與痛苦無處發洩。
“我不逃還能怎樣?這京師,我才來幾天,便被人陷害打入死牢,這就是總局鎮守的京師?王法何在?公義何在?” 我劈頭蓋臉的一通挖苦,無疑是說給李雲朝聽的。
確實,你叫我來,我來了,卻被人陷害成這副慘樣。
“受了一點委屈,就不顧組織紀律,不顧公義,胡亂殺人,這就是你的在民宗局這麼多年學到的東西?” 李雲朝沒有被我唬住,反而怪起我來了。
“一點委屈?我的局長大人,我被人按在沙坑執行槍決的時候,公義在哪裡?我被人注射死刑的時候,公義在哪裡?我在看守所被人暗殺的時候,公義在哪裡?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提供的證據,砸了你們總局某些人的財路,我才遭此報復。你現在跟我談公義?老子就是被這公義二字給害了!!!現在我憑自己本事逃出來了,你出現了,來抓我?來啊?你不是天下第一嗎?讓我試試,死在天下第一的手中,我也值了!”
李雲朝愣了一下,嘆了口氣:“可惜了,你千不該萬不該,殺了那張豹,同僚相殘,一直是我局大忌。如果你逃出來,直接來找我,我本可以保下你的。”
這話倒是說得我心中略有感動。可嘴上依然不饒人:“罷了,我與這民宗局無緣,自我進了獄中,就已下定決心要脫離組織,做個逍遙散人,困住我的根本不是那區區監牢,而是張豹拿我的家人相要挾,所以,我出來後,無論如何都是要幹掉他的,我並不後悔。你們不想著搞清楚事實,只顧追殺我,不就是欺我無門無派無師承,沒有靠山麼?”
李雲朝一時也無話可說,可能他那個位置的人,並不太關心真相,他要的是局面穩定。
“誰說你沒靠山!!!”
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一個讓我熱淚盈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