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猜科長也沒閒著,就在我們鬥那狼跋之時,她已輕鬆擒住了狼跋的徒弟,那個羅剎鬼麵人。
那鬼麵人的面具被打爛了,正低著頭喘著氣。
我看那低垂的臉,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我走上前:“你把臉抬起來!”
那人沒有動,李猜抓著他的頭髮強行給他拽了起來!
我細細盯著他那張臉,眼睛瞪圓放大:“你是......倉木決!!?”
他詭秘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確信就是他了。
上次火燒大兆寺之後,一別不知幾年,在這裡遇到他,我真是沒想到。
倉木決苦笑著說道:“你好啊,項北,我一早就認出你來了,我可真不想跟你,在這種場合相認!”
“你為什麼跟羅摩教的狼跋在一起?” 我抓著他的肩膀,不可置信的問。
“這還不明顯嗎?我是他徒弟啊,我不知道什麼羅摩教,我只知道,他是教我本事的師父!”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跟你妹妹遠走他鄉過自己的日子去了麼?我以為你早就遠離江湖了。”
“我妹妹沒有等到我,他被大兆寺的惡僧殺了.....哈哈哈.....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
他癲狂的笑了起來,彷彿他妹妹的死,並不是什麼悲傷的事情,又或者,他已經麻木了。
李猜和蕭湖見我們是故人敘舊,便走到遠處不再打擾。
“項北,曾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我以為你跟我是一樣的人,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約定?......”我一時語塞。
“你果然不記得了。火燒大兆寺之後,臨別前,我們約定兩年後回到草原上的村莊,去看阿吉,去看村民們.....”
我羞愧的低下頭,確實,我想起了臨走時對草原孤兒阿吉的承諾,可我居然全忘光了。
“對你而言,草原上與我的並肩作戰,只是你人生中的一趟冒險之旅,可對我來說,那裡是我的家鄉,是我的全部!那裡有我要保護的人,可我回去後,他們全被大兆寺抓回去了,沒有你的幫助,我一個也救不下來。阿吉被他們殺死了,屍體就插在大兆寺門前的旗杆上!你真應該回去看看!”
我懊悔的抓著頭髮:“阿吉.....怎麼會這樣?”
倉木決接著說:“怎麼會這樣?我也曾這樣問過,因為我們沒有力量保護自己!我發誓,我要擁有力量,只要能讓自己變強,我什麼代價都可以付出,我要報仇!!!我帶著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隱藏自己,像條狗一樣跟著狼跋學藝,現在好了,我師父被你殺了......我連狗都做不成了!哈哈哈,咱倆還真是有緣啊.....從今往後,咋倆一筆勾銷,我不再欠你什麼了。”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明明我什麼也沒做,但又感覺自己錯了很多。
我感慨的是,我沒有對朋友負責到底,一次有頭無尾的行俠仗義,並不能改變什麼,卻讓他徹底的放棄了自我,淪為追求力量的瘋子。
就在我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抬眼,面前已經沒有人了。
李猜制服倉木決後,並沒有綁著他,倉木決就這樣逃走了,就在我分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