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依舊是漠然的語氣:“這是你家的花店?”
沐么嗯了一聲,本來猶豫著想上樓,現在又不知道要不要上去了。
當他躊躇不決又萬般侷促不自在的時候,維裡克轉身抬頭,察覺到視線,沐么睫毛快速的顫抖,正對對方的眼睛,心裡猛地跳了好幾下。
“這是你家。”維裡克說:“你不用怕我。”
沐么聞言條件反射反駁:“誰怕你啊?”
“那為什麼不下來?”維裡克凝視樓上那道透明的身影:“我在這裡你很不自在?”
沐么一驚:“沒有。”
“那為什麼?”維裡克問:“上次在我的精神世界,我有主導權,現在我沒有,這裡是你的精神圖景,你隨時可以趕走我。”
“……?”沐么聞言徹底呆滯,他遲鈍的眨著眼,心想還可以那樣做嗎?可他根本什麼都不會,於是毫不設防道:“我又不是你,我不會——”
他後知後覺,猛伸手捂著嘴巴,靜止片刻,毫不猶豫轉身上樓。
拖鞋發出噠噠噠幾聲響動,隨後是樓上關門的聲音,一切迴歸平靜,貓爬架上的橘座伸著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切。
維裡克的視線落在白色的玫瑰花上,他發現裝花的竹簍上有一張淺色的小卡片,伸手拿起攤開在手心,看見上面工工整整的字型。
——它的花語是‘純潔、高貴、天真而純潔的愛;你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因為有你,我想成為更好的人。’
字型珠圓玉潤,寫得非常工整規矩,從簡單的這一行字中似乎就能猜出寫字的人是個挺乖的小孩兒,一筆一劃極為謹慎,甚至還在旁邊畫了個看起來不怎麼優美的笑臉,與字型比起來,這個笑臉就畫得笨拙多了。
他將小卡片放回竹簍,去貓爬架旁邊看著伸懶腰的橘貓,透明的,但能分辨出顏色,和之前看到的在花叢中跳躍的小東西不是同一只,維裡克第一眼的時候就分辨了出來,至於為什麼要那樣問那個嚮導。
他沉默著,回憶剛才的對話。
這裡是對方的精神世界,那個嚮導的確有趕走他的權利,但他在這裡待了很久,並且現在都還沒被排擠出去,那傢伙說不知道哨兵嚮導的話興許不是說謊。
不會將人移出精神圖景,甚至之前詢問的時候也不知道精神圖景是什麼。
這的確有可能是個才分化甚至不瞭解哨向知識的嚮導,但不排除對方在演戲。
這裡實在太大,無數個場景,小到一個家,大到山河大海,每次來對方的精神世界看到的場景都截然不同,這裡好像是獨屬於那個嚮導的星球,是維裡克從來沒見過的星球。
能有這樣能力的嚮導,說是一個才分化的嚮導,任誰都不可能相信。
如果是演戲,那對方的確很能演。
沐么縮在樓上房間,這個幾平米的小房間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趴在柔軟的床上一動不動,腳上的拖鞋滑落掉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兩聲響。
內心平靜些後他才將埋在棉絮裡的臉側過來,深深的吸氣再撥出。
剛才那些對話真的太危險了,維裡克還是在試探他,沐么後悔得要死,他就該直接上樓不理那傢伙,現在好了,維裡克知道他無法控制精神圖景,他也的確沒法讓對方離開,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刺激自己醒來。
沐么的手下意識拽緊床單,他睫毛髮抖,心裡很不舒暢。
好不容易有機會回到這裡,他還不想走……
將臉轉個面側向另一邊,剛才壓著的那邊臉有些熱,沐么伸手摸了摸臉,壓出印子了。
他嘆口氣,看著窗外的枝丫,上面有幾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外面的天很白,沒有一星半點的雲,也看不見其他建築。
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