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藥粉、肌膚開始出現灼燒的刺痛感都不知,高大的身軀心甘情願地伏下,彎腰低頭,將臉貼在虞藻的額前,用這種方式幫忙降溫。
他這樣子,好像被完全馴化的惡犬。
蛇鱗分泌出一些清涼的液體,蹭到虞藻的面板上,冰冰涼涼的。
虞藻委屈地說好痛,黑蛇像大狗一樣,用臉蹭蹭他,哄著說:“很快就好了。”
一旁的倫和林,不知要不要上前幫忙。
他們知曉黑蛇的作用,也知曉黑蛇在幫虞藻,但這一幕……還真叫人不爽。
光著上身的英俊男人,以一種極其霸道的姿勢,將小男生圈入懷中。且抱著親親蹭蹭磨磨,時常蹦出很笨拙的哄聲。
宛若恩愛夫夫的畫面,讓旁觀的、插不上手的倫和林,像壞人好事、沒有眼力見的第三者。
倫冷笑連連,真是稀奇。
冷血動物,竟然也會有真感情。
反正沒關係,就讓黑蛇得意一會,暫時親近一下小護士。黑蛇已沾了藥粉,藥效很快就會發作,到時候的黑蛇還不是要被他們抓回a區。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他們犯不著因為這最後一面,強行把黑蛇拽走或是什麼,給虞藻留下他們十分殘忍、不好相處的壞印象。
小腿傳來灼燒鑽心的刺痛感,理智告訴黑蛇,他應該趁藥效沒發作時馬上離開,可瞧著淚眼汪汪、捂住額頭哼哼,又窩在懷裡撒嬌要哄的小妻子,還是沒捨得馬上逃走。
他暫時享受了一會兒與小妻子的溫存,面頰蹭著小妻子的臉肉,很軟,他很喜歡。
但他必須馬上走了。
虞藻的額頭已經不紅,也不再感到疼痛,黑蛇的蛇鱗仿若擁有魔力,撫平了一切。
他之所以還在黑蛇懷裡喊痛,無非是驕縱性子又犯,逮住機會使小性子,只是想要被哄哄而已。
細瘦的手腕被捏住捧起。
在虞藻有些困惑的視線中,黑蛇驀地低頭,薄唇分開,細細舔舐著那塊細嫩柔軟的膚肉。
倫和林面色同時一變,等他們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黑蛇先一步在虞藻的手腕咬了一口,留下兩個硃砂一般的牙印,舌肉舔過捲走血腥,他捏了捏虞藻的手腕,低聲說了一串虞藻聽不懂的言語。
這一口倒是不痛,就是癢。虞藻迷茫地看著黑蛇,黑蛇強忍小腿處的痛,閃身逃走了。
倫和林的臉色極度難看。
虞藻沒聽懂黑蛇的話,他們聽懂了。
林語氣淡淡:“你居然把黑蛇放跑了。”
“發熱期的a級,攻擊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倫譏誚道,“而且,你又幫上什麼忙了?”
林不回答。
他彎身拉起坐在地上的虞藻,伸手撩起虞藻的頭髮,額頭光潔一片,蒙著一層亮晶晶的反光。
鏡片後的眼睛一暗。
別的男人留下的東西,真的,很臭。
虞藻身上的香味好聞、濃郁,然而現在,都被黑蛇的氣息覆蓋。如同野生動物為配偶打上標記,更像宣告所有權。
這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林從口袋裡拿出溼巾,壓住翻滾著的濃稠情緒,儘可能心態如常地幫虞藻擦著臉蛋:“嚇著了?”
虞藻還沒想明白黑蛇是怎麼逃跑的,聞聲,他謹慎地偷看林的表情,輕輕點點腦袋:“有點。”
嚇到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