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玩小遊戲。
他的膝蓋前方、足尖附近,正雙膝跪坐著一個男人。正是景野。
景野熱得渾身是汗,豆大的汗水自下頜滾落、蓄在下巴。他呼吸加快,迫不及待想要抓點什麼。
但在虞藻偶爾投來的警告目光下,他硬生生忍住了。
不敢自碰,更不敢觸碰對方。
然後過於壓抑的情況下,滿腔情緒在胸腔亂撞,思緒被攪得粉碎。
終於,景野再也無法忍耐,幾乎哀求地喊:“小早……”
虞藻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景野身上。
他漫不經心地瞥了景野一眼,比起景野的近乎失控崩潰,他神色冷靜,每一根髮絲都似精心打理過,漂亮而又優雅。
“知道了。”他略有不耐道,“催什麼。”
方才虞藻光顧著打遊戲,把景野晾在一邊。
他稍微抬了抬足尖,景野的面色微微一變。
虞藻今天穿的小皮鞋,鞋頭並不是渾圓的,恰到好處的折角設計,抵在肌膚上時,能夠帶來微妙的電流感。
他的足型小巧漂亮,穿什麼版型的鞋都好看。而在他挑起的足尖前方,悄然冒出一個直白野性的頭。
散發熱騰騰的白氣,以及無法忽視的氣息。
虞藻離得近,鼻翼微微翕動,他嫌棄地皺了皺鼻尖,總覺得自己都要被燻臭了。
“好惡心的味道。”
虞藻充滿惡意道。景野試圖為自己辯解,他剛剛洗過澡,不髒的,汗味也洗乾淨了。
而下一秒,他看到虞藻抬起足尖,有些重地踹了他一腳。
瞳孔猛地一顫,呼吸遽然加快。
下頜線繃得很緊,景野一句話都無法說出,在原地直直喘氣。
踹人還不夠,足尖慢慢下壓,從只有足尖輕挑的狀態,到整隻腳覆蓋上去。
惡劣地碾壓、打轉,似乎要藉此將景野踩壞。
虞藻自以為他已足夠壞,誰知,足底下的一抹重色愈發誇張,本就優越的外形輪廓,竟然再次擴大一圈,色彩也因充血而變得愈發深沉,呈現出一種近乎猙獰的視覺效果。
更衣室溫度攀升,景野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黏膩地浮在表面,在白熾燈下油光水亮,打溼了虞藻的小皮鞋。
虞藻不太高興地皺了皺鼻尖。
“你好髒。”
“小早……”
“不準喊我。我要玩遊戲了,還有,你不準自己碰。”
水光瀲灩的眼睛,帶著幾分驕矜,輕輕低頭瞪了一眼景野,“不然我就把你踩壞。”
景野喉結滾動,面龐浮現怪異的紅。
面對虞藻如此惡劣的一面,他竟然絲毫不覺厭惡或反感,甚至產生一種詭異的期待與享受。
虞藻的脾氣本來就大,更別提眼前的人對他百依百順。沒理都要佔上風無理取鬧的他,現在更是被捧到天上去,肆無忌憚說著貶低人的言語。
可他生了這樣一張臉,儘管惡言惡語,仍然無法讓人心生反感。
紅嫩嫩的唇瓣一張一合,小臉俏生生的。
哪怕罵人,都像嘉賞。
【……】0926不懂,【你在幹什麼。】
虞藻得意道:“你不是說,我要在第一次線下見面,給他們留下特別深的印象嗎?這下印象足夠深了吧。”
又小臉憂愁,小小聲地問,“不過我會不會太過分,他等會生氣呀?”
虞藻記得任務要求。
他和每個榜一大哥第一次線下見面時,都會給對方留下很好的約會體驗。第一次多麼美好,知道真相之後,也就多麼傷心難過。
但說實話,他不知道該怎麼約會,也不知道怎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