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他們身為同窗,就給他道個歉吧。
“荒唐、太荒唐了”有人憤憤罵道,“這紈絝課不來上,心眼倒是很多。這還沒見著面呢,等之後見著面,又要怎麼折騰我們?”
丞相之子面色不佳:“我們倒是還好,最重要的是凌兄你。是你先開的這個頭,往樹上掛紅綢、取好兆頭,太學學生紛紛效仿,本是一段佳話,被這麼一弄,你倒像成了害北涼世子墜馬的罪魁禍首。”
四周唏噓聲起,看向凌北的目光十分同情。
他們畢竟不是“主犯”,就算道歉,隨便意思一下就行。凌北不一樣,他得實打實登門道歉,是要同北涼世子面對面的。
凌北沒想過會有這樣一遭無妄之災。
他飲了盞茶:“你們要去道歉?”
“當然不去”
有人冷道,“這小世子當真跋扈,剛來就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若真去了,他以後豈不是要騎到我們頭上去?”
想謀朝篡位的小世子(三)
“說得好我們一個個的,可都要硬氣一些。”
“這小世子驕縱慣了,可他別忘了,這裡是京城,而不是他的北涼。”
有小侯爺凌北與丞相之子江獨明領頭,他們又怕什麼?
太學雖是太學,但也是小小的官場,他們為同窗不假,然身份差距更是真。
凌北並未接話,而是慢悠悠地搖晃手中的鬥彩瓷杯。
旋即,淡淡地嗤笑了一聲。
這小世子倒是聰明,知道挑軟柿子捏。
太學裡可不止他們這一夥人,還有一眾皇子,以及當朝儲君。
他們最多隻是懶得跟他計較,可太子明奕,心狠手辣、陰晴不定。
若他招惹了太子明奕,必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
自從那日被裴忌發現賴床,虞藻便多長了個心眼。
天才矇矇亮,虞藻忽的坐直身,人起來了,眼睛仍然緊閉。
待寢殿大門被推開,他才揉揉眼睛、睜開眼睛,瞧見來人果然是裴忌,他得意又驕傲地翹起下巴。
被抱起來洗漱時,他唇角仍高高翹起,迫不及伸過粉撲撲的臉蛋:“我起很早哦”
一臉期待誇獎的樣子。
誰知,裴忌只是“嗯”了一聲。
虞藻氣得睫毛亂翹。
若是大哥裴雪重,必然會抱著他誇他,說他很乖、很棒,這麼早都能起來。
而不是像二哥裴忌這般冷冰冰。
裴忌不招虞藻待見,是有緣由的。
伺候的侍從名為黎書,他自小便是小世子的書童,見二公子來,他有眼力見地開啟一個小罐子,又呈了上來。
淡淡的植物香瀰漫開來,百合、迷迭香等味道與虞藻身上的香氣混合,反而別有一番風味。
“二公子,水已備好,是溫的。”黎書恭敬道。
裴忌微微頷首,拿起一個長條物,沾了沾小罐子裡的粉狀,送到虞藻唇邊:“張嘴。”
這是由虞藻提議改過的牙刷。
採用象牙等珍貴材料製成牙刷的細手柄,再讓手藝人在頂端鑿出小孔,插入柔軟的馬鬃毛。
虞藻張開嘴,繃著臉蛋讓裴忌幫他洗漱。
“含著。”
“吐。”
虞藻故意往裴忌手上吐。
裴忌沉默地看著被弄溼的掌心,以及一塊被濡溼的袖子,垂眸看向虞藻。
虞藻一臉無辜,緩慢地眨了眨眼。
罷了。
今日幼弟起得很早,值得嘉賞。
不過被吐了一身而已,小事。
他幼年時,還抱過幼弟,被尿了一身,不也沒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