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的神色,虞藻試探性地問:“你是何人?”
燕清遠有氣無力道:“在下燕清遠。”
“公子你放心,我不會為你惹來麻煩,也並非惡人。我……我只是誤吸薰香,你只需要幫我喊一位大夫即可……”
燕清遠鮮少向他人求助,他也知曉對方沒有幫他的義務。
只是他實在火熱難耐,他必須在神志尚且清明時找到大夫。
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想求助他人。
自家道中落以來,燕清遠見慣人情冷暖,他並不抱多少希望,已做好被拒絕的準備。
耳畔卻傳來清脆上揚的聲音:“不麻煩,不麻煩”
不久前還冰著一張臉蛋的小公子,驀地綻放笑顏,“公子你看起來身體抱恙,既然遇上,那便是緣分。若我去喊大夫,一來一回不知要耽擱多少時日。”
“我恰好乘了馬車,不如我們一同前往醫館,也能讓你儘早接受醫治。”
除了對他伸出援手的太傅,燕清遠何曾受到這般熱情友好的對待?
他神色怔怔,仿若置身夢境,眼前的小公子神采飛揚、面容清麗。
不知是不是中藥太深的緣故,他竟覺得對方身上的光芒刺眼,卻十分溫暖。
燕清遠不願給他人帶來麻煩,可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應道:“那便麻煩公子了。”
虞藻就等燕清遠這句話。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被他撿漏了,也幸好燕清遠還沒遇上其他同窗,不然這種好事,哪兒l輪得到他?
虞藻為了刷燕清遠的好感,主動伸手攙扶燕清遠,又細聲細氣道:“公子,我看你行路不穩,我來扶一扶你罷。”
綿軟的身軀捱上燕清遠的手臂,讓燕清遠的腦子登時發白。
好不容易降下來的體溫,好似烈油入鍋、熊熊燃燒,他僵硬著身體,喉結滑動數次,皆無法壓下身軀內翻滾的渴望。
身邊的這位小公子一看便是嬌生慣養出來的,渾身細皮嫩肉,攙著他時,好似沒有骨頭。
絲絲縷縷的軟香自四面八方籠罩而來,如流水般擠壓著他的呼吸,想要屏息,卻控制不住大口呼吸。
“公子,小心。”身邊的小公子細聲細氣地提醒,“前方有一塊臺階,注意邁步子哦。”
“對,就是這樣,抬起腳。”
“公子真聰明。”
方才藥效最濃時,燕清遠尚且能控制四肢,然而當下,小公子不過三言兩語,便讓他思緒飄然。
腳下步子都跟著錯亂,竟開始同手同腳,如踏雲端。
虞藻好不容易把燕清遠扶上馬車,雪白秀麗的面龐變得緋紅,身上也被悶出一身香汗。
他抬手隨意用手背抹了抹,側身囑咐黎書道:“這輛馬車內部擁擠,委屈你坐在前方。”
黎書倒沒什麼委屈的,坐前面坐裡面都一個樣,只是,他看不慣這書生讓小殿下攙扶的模樣。
他酸溜溜道:“公子,這種事交給我們下人做就行。您金枝玉葉,怎能做這種粗活?”
方才黎書要幫忙攙扶,卻被小世子拒絕了。
他在一旁看得火急火燎,生怕這臭書生將纖瘦的小世子壓著擠著,小世子乃尊貴之軀,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馬車內的燕清遠,僵了僵。
虞藻擔心燕清遠聽見多想,他忙低聲呵斥:“不得胡言亂語。”
“本來就是。”黎書小聲嘀咕,“公子您是何等身份,他又是何等?”
虞藻知道黎書擔心他,他安撫了黎書幾句,讓黎書不要再說燕清遠的不是。
打點好一切,他才慢吞吞掀開簾子、進入馬車,看到靠在角落裡的燕清遠。
燕清遠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