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虞藻當真對他無意,又怎可能對他親暱喊哥哥?又怎麼會在魏小將軍玉佩碎裂的危急時刻,第一個想著求助他?
可沒料到,那不過是虞藻的一時計劃,只把他當作用過即丟的工具罷了。
哥哥是假的,依賴是假的,利用才是真的。
蠢貨蠢貨
掌心再度傳來劇痛,明奕神色狠厲扭曲,他和別人你儂我儂,可沒想著你
他給你的,不過是他隨手施捨的,他誰都能給、是誰都不在乎,你這個蠢貨,竟以為這是殊榮?
一直沉溺那日親吻、想著長相廝守的人,只有你這個蠢貨
五指越收越緊,明奕眉眼愈發暗沉,隱隱縈繞著幾分血腥氣。
水滴形的和田紅玉被緊緊握在手心中,幾乎要抵進面板、破開膚肉。
滴答、滴答。行經之處,地面出現一灘鮮紅血跡。
虞藻嗅覺靈敏。
他吃了一顆果子,忽的鼻翼翕動,敏銳嗅到一股腥氣。
他迷迷茫偏頭望去。
前方不遠處,太子正背對著他前行,雖步履緩慢,但地面血跡一落了一路。
卻無宮人提醒。
虞藻嚥下一口果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他沉吟片刻,試探性張口喊:“太子哥哥?”
聽見這聲“哥哥”,一左一右的裴家兄弟倆,同時目光微沉。
虞藻的聲音很輕,按理來說,太子應當聽不見才是。
可明奕跟一直伺機等待的鬣狗似的,一聽見風吹草動,立刻轉身折返。
步履匆忙、神色焦急,站定在虞藻跟前時,又故意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何事?”
虞藻被明奕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
明奕身側垂落下來的手,依然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虞藻指了指那攤血跡:“太子哥哥,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面龐陰霾一瞬收斂,明奕似是十分困惑地抬起手臂,鮮血順著指骨淌落。
“怎麼流血了?”他似才發現自己受傷,“我竟如此蠢笨,現在才發現自己受傷。”
一旁宮人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多話。
虞藻只覺怪異,若是太子沒發現,身邊宮人也會毫無察覺嗎?
太子受傷可是大事,更別提太子流了這麼多血……
“你快去上藥罷,流了好多血。”
虞藻最怕看到血,他從小到大都沒受過多少傷,上次落馬腳崴,算是最嚴重的一回。
太子手指蜷縮,似乎正緊握著什麼。他又好奇地伸過腦袋,“太子哥哥,你握著什麼東西呀?”
“想知道?”
“想。”
明奕大方地將手翻轉過來,手指自然舒展開來。
寬大掌心間血液汩汩流淌,一枚染了鮮血的玉,安靜臥在手心中,在日光下折射微妙光芒。
身側的裴忌眸光陡然犀利,直直望向太子手中的那塊和田紅玉。
他絕不會認錯。
這是他精心打磨數日,贈給幼弟的生辰禮。
不日前,幼弟弄丟了它。
而現如今,正躺在太子的手上。
想謀朝篡位的小世子(十五)
“舍弟有一枚和田紅玉,那是我贈與他的生辰禮,生辰後,他一直隨身攜帶。不過前段時日,舍弟的玉突然丟了,說來也巧,太子殿下你手中這塊玉,與那塊丟失的玉相差無幾。”
裴忌望著那枚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