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些物件,也被他變賣得所剩不多。
不論是京城郊外的宅子,還是浮玉村的小木屋,皆是空空蕩蕩。
恐怕小偷闖入都會心生不忍,留下幾文錢。
“不必。”
裴忌不想讓幼弟穿他人的衣裳。
幼弟自小嬌生慣養,何時穿過這樣的布匹?他愈發愧疚。
隨身短刃表身有幾顆寶石,皆被裴忌一一取下。
他遞給燕清遠:“用作這段時間的房錢。”
這幾顆寶石,隨便哪顆皆是罕見的成色,別說買下這間小木屋,買下整座浮玉山都綽綽有餘。
裴忌看出燕清遠家境貧寒,既得了此人相助,他便沒有不報恩的道理。
說是說房錢,其實等於是謝禮。
懷中的小世子偏頭望來,一雙眼睛水靈靈的,身上還穿著燕清遠的舊時的衣裳。
燕清遠被看得莫名有些熱,他低下頭,再次躲避目光。
他不想收。
但他知曉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燕清遠還是收下了,又道:“我晚些時日將這幾塊寶石送去當鋪,再為世子殿下你購入新衣裳。”
虞藻眼睛一亮:“當真?”
燕清遠:“當真。”
有新衣裳穿,虞藻高興得唇角彎彎,他摟著兄長的脖子,甜膩膩的目光與言語,卻是朝向另一個男人:“清遠,你真好。”
“……”裴忌扯了扯唇角。
他倒不知道,幼弟是個四處留情的。
眼前裴忌以為,只有在大哥不在時,他才能被讚一句“真好”。
卻沒料到,誰對他好,都能換來嘉賞。
這是裴忌第一次專注地打量燕清遠。
也沒什麼過人之處。
也罷。幼弟喜歡便好。
裴忌身上還有些物件可以用來典當,他原本的計劃是,將部分不起眼的物品典當了,給幼弟買新衣裳。
既然這個窮書生已經有這個打算了,那他便讓出這個機會。
他得想辦法與暗衛聯絡上,再把王府內的細作揪出。
絕不能繼續讓幼弟過苦日子了。
燕清遠翻箱倒櫃找了一陣,竟真讓他找到一件衣裳。
料子更為精細,尺寸也偏小,不過是裙裝。
這是他母親還在世時,為他未來妻子縫的衣裙,乃半成品。
虞藻探頭看了看,一邊還有一枚細細的紅帶子,他尚未多想,伸手將其勾出。
一塊簡單的織錦緞,兩條細細的紅長繩垂落下來,前方繡著精細巧妙的春花,入目一片豔紅。
虞藻愣了兩秒,緊跟著似被燙到一般,忙將手中物丟開。
又將紅撲撲的面頰埋進兄長頸窩,支支吾吾道:“怎、怎麼……”
怎麼是肚兜啊
燕清遠與裴忌同時啞了聲,他們身邊並無女子,前者父母過世得早,後者眼中除了幼弟便無其它。
他們根本沒有看見肚兜的機會。
而不久之前,纖白細嫩的手指挑著一枚紅帶子的畫面,在他們腦海中揮之不去。
燕清遠耳廓泛紅,一聲不語。
裴忌則若有所思地看向幼弟的臉。
“你容貌過盛,太過招搖。”他捧起幼弟的臉,沉聲道,“還是暫且扮做女郎吧。”
虞藻呆呆愣愣地睜圓了眼。
旋即馬上反應過來。也對。
他們既要藏身此地,自然要將能隱瞞的都隱瞞了,而且如今村民皆以為他是燕清遠的小娘子,若他突然成了男子,難免會惹來不少麻煩……
虞藻扯扯兄長的袖子,仰起溼潤緋紅的面龐:“但我不會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