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物資存放地點,瞳孔識別後,用空閒的手取出一瓶水,遞給虞藻。
看了眼虞藻乾癟的肚皮,霄順手拿了兩塊壓縮餅乾。
不過這種軍用壓縮餅乾,味道好不到哪裡去,他猜測,這位嬌氣的上將夫人,多半是不願吃的。
虞藻拿到水後,並沒有喝,而是睜著雙無辜的眼睛。
霄:“?”
虞藻小聲說:“以前都是我老公幫我開的。”
沉默片刻,霄問:“我是你老公嗎。”
話音剛落,霄看到虞藻皺了皺鼻尖,像是有點兒生氣。
不過他又不敢表露得太明顯,於是只是悶悶不樂地低下腦袋,獨自一人生悶氣。
烏泱泱的長睫小幅度晃動,不知是不是霄的錯覺,他在洇紅的眼尾,看到許些水痕。
……哭了嗎?
霄凝視虞藻須臾,還是接過虞藻手中的礦泉水,一條手臂摟著虞藻,另一邊單手開啟礦泉水瓶蓋。
隨後將瓶口對著虞藻的唇,喂虞藻喝水。
虞藻順勢仰起面龐,唇肉微微分開、抵住瓶口,暈開紅嫩鮮豔的色彩。
他喝水十分斯文,小口小口,仿若小貓進食。
實在很難想象,這世上還有他這樣的存在。
像玻璃櫥櫃內,需要小心呵護的漂亮娃娃,還是易碎的瓷做的。虞藻只喝了小半瓶水。
再多他便喝不下了,他伸手去推礦泉水,部分水順著唇角流下,形成蜿蜒水跡,打溼了他的領口。
他渾然不覺,反而禮貌地開口:“你不喝嗎?”
霄看了眼虞藻那洇溼的鎖骨,沒說什麼,直接就著瓶口,仰頭飲了一口。
凸出的喉結上下滑動,很快,他便喝完剩下的水。
虞藻訥訥地睜圓眼。
唇色水光瀲灩,因驚詫保持分開的舉動,隱約可以看見溼紅的舌尖,似乎正抵著齒關。
霄將空瓶丟進垃圾桶,說:“別露出這樣的表情。”
“什麼表情?”虞藻不解地問。
霄卻說不上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個表情,他只知道,真的很怪異。
霄的視線下移,停在虞藻溼潤的唇肉上。
飽滿鼓脹的紅唇,被礦泉水打溼之後,呈現出一種果凍般的晶瑩通透感。
那股怪異的熱愈發強烈了。
虞藻以為霄沒聽見他說話,於是摟著霄的脖子,伸著俏生生的臉:“你怎麼不說話?”
霄能說什麼?
他光顧著看這張臉,其餘的根本沒聽進去。
霄又想,不僅是表情。
虞藻的所有行為,哪怕只是一個細微動作,都帶著特殊曖昧的弧度。
偏偏眉眼又是無辜而又天真的,像是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的純真勾引。
方才有許多個瞬間,他竟屢次產生,虞藻的唇應當很美味的荒唐想法。
虞藻習慣了霄的沉默寡言,比起秦銘,霄更加不愛說話。
也許這就是聯邦成員統一的特點吧。
夏哲帆除外。
喝完水後,虞藻重新有了活力,眉眼也不似方才那般蔫吧,似被澆水打理過的花,眉眼再度明豔。
他又成為一塊粘糕,也像小掛件,牢牢扒在霄的身上。
他仍記得霄說的,可能會掉下來。
儘管雪白腿肉被堅硬筆挺的聯邦制服磨得微微泛紅,他也不敢鬆了力道。
如霄所料,他拆開壓縮餅乾的包裝後,虞藻警惕地嗅嗅,便將臉別在一邊。雖一言不發,但嘴唇是緊抿的。
霄只能代為解決。
“走了。”霄說,“這裡待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