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疑問,讓唐尺彷佛找到了知己,滔滔不絕,神采飛揚。
看著這樣的女兒,阿雲朵心中嘆息:不怪女兒這麼喜歡花公子,他真的是溫柔至極,善待每一個生命。可惜了,怎麼就不是我女婿呢,哎,說到底還是阿尺這孩子沒福氣,不過年少遇到這樣好的人,也是她一輩子的幸運。想來就不會被外面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欺騙了吧?
畢竟誰遇見真正的儒雅公子後,還能看上那些歪瓜裂棗啊!
蠱蟲準備好,花滿樓自然要重新踏入五聖教的地盤。
這次,唐尺跟著一起來,以白苗下一代聖女的身份。
在她展現驚人的養蠱天分後,唐尺小姨拍板,把聖女位置傳給她,只不過唐尺還想有更多的時間研究蠱術,成為聖女後,難免要費心幫助教導族人,因此拒絕了。
但這不妨礙她扯大旗作虎皮,白苗和黑苗之間,有著深層的聯絡,而這個聯絡通常是透過聖女完成。
所以唐尺出現在五聖教,也算一種震懾。
重新上山,這次沒有赫赫揚揚的蛇蟲鼠蟻大軍等候,知道對他們沒用,也就沒放出來了。
也不再像之前浩浩蕩蕩一群人前來迎接,只之前那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個武藝不凡的人等候。
看到他們,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帶人進入一個山洞。
裡面非常大,最中間是神秘古樸的祭臺,各種奇形詭異的紋路雕刻在祭臺上,形成一圈圈讓人眼暈的花紋。
那些花紋彷佛有魔力般,只需看一眼,就能引動人內心的情緒,或高興或悲傷,或放鬆或恐懼,不一而足。
花滿樓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平靜的彷佛不受影響。
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珠珠,發現她死死盯著祭臺,渾身顫抖起來,臉上時而高興時而悲傷,呈現扭曲之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對外界反應遲鈍的珠珠,竟被影響得這麼深?!
忙用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讓她再看,片刻,珠珠才大喘氣委頓下來,趴在他肩膀上,彷佛用盡了力氣。
“別過去,”剛放鬆,花滿樓就察覺身後的唐尺正呆呆往前走,忙一把拉住。
“讓她去!”蒼老而喑啞的嗓音自背後傳來,“這是聖女必須經歷的,只有面對心魔,戰勝心魔,才能徹底清空雜質,使心神清明。而只有心神清明之人,才能溝通神靈,庇佑族人。”
花滿樓眉頭皺了皺,五聖教這種獻祭的方式本來就不合理,對身心都會造成極大傷害。
唐尺是過來幫他的,他不希望唐尺遭到任何傷害。
教主蒼老昏黃的眼珠子盯著他,“他們答應讓她上來,就是知道今天是祭祀的最後一天,這是那丫頭的考核,你莫要誤了她!”
花滿樓突然想到,上山的日子是阿雲朵選的,莫非是特意選這天的?
想了想,他放開手,任由唐尺呆呆的走上祭臺,盤腿坐在正中央,低頭催首,面無表情。
教主帶著一群人魚貫而入,在祭臺周圍盤膝坐好,開始祭祀。
奇怪讓人不適的聲音從他們喉嚨中發出,漸漸匯聚到一起,似語言又似野獸的吼叫,迴盪在整個山洞。
臺上的唐尺從剛開始的面無表情,逐漸面色猙獰,到達一個臨界值後,突然緩和,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眼睛漸漸睜開,盯著半空,面色恭敬,似乎在膜拜什麼。
她嘴唇微動,發出細碎的聲音,起初不明顯,似呻吟又似呢喃。
突然,她聲音陡然變大,周圍的聲音卻戛然而止,靜默片刻,唐尺說什麼,他們跟著重複什麼,聲音也越來越大,漸漸匯聚成一股洪流,在整個山洞炸響。
花滿樓忍不住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