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傳來一聲哭嚎,“二叔!您醒醒,二叔!侄兒來晚了,您睜開眼看看侄兒啊!”
眾人聞言,皆沉默下來,有些感性的,已經哭出了聲。
裡面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文聘擦著眼淚爬上來,招呼幾人把文二老爺的屍體抬上來。
陸小鳳三人站在不遠處,沉默看著這一切,準備等文聘心情平復點,就告辭離開。
突然,那被白布蓋著的屍體一顛簸,手臂垂了下來,露出生繭的虎口。
陸小鳳眉目一凜,壓低聲音詢問花滿樓,“你看到了嗎?”
花滿樓緩緩點頭,“那是練武的手。”
“練槍法的手!”展昭補充。
文二老爺一個商人,怎會有這樣的手?
護送3
文聘對自家叔叔和幾位死去的老夥計極為上心,連夜安排人制作了棺材,再吩咐人清理財務。
經過審問,這支盜匪是四十天前到這裡的,但奇怪的是,這處匪寨設施齊備,瞭樓,柵欄,住處,藏庫,地窖一應俱全,怎麼看都不像臨時搭建的。
打鬥過程中,寨子裡的大當家和二當家都死了,只餘三當家苟延殘喘。
但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只道大當家突然決定來這裡,說是有一隻大肥羊會經過山下古道,幹這一票大的,以後一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他們來時,這裡已經有了一夥山匪,說是山匪,不如說沒戶籍的野民。
他們常年住在山上,靠打獵為生,往往幾戶十幾戶人家聚集一處,偶爾才拿著毛皮,獵物,山貨等下山,兌換食鹽,糧食等必備物品。
這裡說是匪寨,不如說山民的聚集地,青壯年二十幾人,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
他們搶佔了這裡,修建了瞭樓和圍欄。
“那他們人呢?”陸小鳳三人聽得皺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殺,殺了,”三當家不敢抬頭看他們,有氣無力道。
“鼠輩!連稚子都不放過!”展昭實在不會罵人,但這句鏗鏘有力的話,叫眾人共鳴,山民何辜啊,他們竟如此心狠手辣。
“老大說,這是為了我們的安全,”三當家渾身一顫,生怕他們當即結果了自己。
“他是如何知道我家商隊會經過此地的,可是有人通風報信?”文聘沉著臉,冷聲問到。
“這我不知,”三當家搖頭。
“那你們這些武器又是哪來的?是你們一直在用嗎?”文聘追問。
三當家繼續搖頭。
“你怎麼一問三不知,你不是三當家嗎?”文聘皺眉,“莫不是嘴硬不想說,既如此,就讓你好好嘗一回苦頭,總有你開口的時候!放心,我這裡有好藥,長白山的上等人參,能一直吊著你的命,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三當家都要哭了,“我是真不知道啊!”
“還敢嘴硬,趙叔,讓他嚐嚐你的手段,”文聘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趙叔曾是昭獄的刑衙,審訊很有一手,審過三百多個犯人,無一人能扛過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的骨頭。”
“好嘞,少爺您就瞧好了吧,”一個乾瘦的老頭走過來,眼帶陰狠,嗜血的舔舔嘴唇,一把拎起他衣服,就要往暗中拖,“好久沒動手了,老夫有點手生,不過不要緊,我先找個人練練手,別急,很快就輪到你了。”
三當家嚇懵了,慌亂為自己辯解,“我真的,不知道啊!”
文聘不信,覺得他就是嘴硬。
“等等,”陸小鳳出聲制止趙老的動作,“他興許真不知道。”
文聘疑惑看過來,“陸兄的意思是?”
三當家見有人幫自己說話,連連點頭。
陸小鳳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