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只有死路一條。
一聲低沉的號令穿透夜色,所有埋伏者如同離弦之箭,紛紛躍出,劍光如織,直逼黃藥師。
黃藥師見狀,眼神不動,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手下動作不停,簫聲嗚咽,與刀擊之聲交織在一起,形成難得的曲調。
樹蔭明滅之間,他身形飄忽不定,在刀光劍影中自由穿梭。
簫聲時而激昂,與劍鋒呼嘯相呼應,彷彿能引導劍氣的走向;時而低沉,如同深潭靜水,讓攻來的劍勢瞬間失去銳氣,落入空處。
圍攻者心中驚駭更甚,手中動作不停,卻上不到他一分一毫,著實驚恐。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緩緩落下,簫聲突然變得高潮,音波如有實質擴散開來,直衝每個人的心臟。
只見他們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絕望,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撕裂,心臟猛然爆裂開來,鮮血四濺,場面慘不忍睹。
而黃藥師輕飄飄一躍,站立在樹尖之上,不染塵埃。
連著三波攻擊,都沒傷到他分毫,此等實力,實在叫人驚駭。
遠處觀察之人,見到此情形,面色凝重,嘴裡喃喃,“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魔頭,莫非又一個沈天楓?”
當年的沈天楓,被他們掐滅在萌芽之中,沒有對門派造成威脅。
可這人已是至臻境的高手了,不好對付啊!
他心中惆悵,卻也知道,此人非殺不可,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想著之後的安排,一時竟有點失神,沒看到黃藥師淡淡瞥過來的一眼。
要是看到,他不會如此大意,被人跟在身後都不知道。
他以為,相隔兩座山頭,對方不會發現,他能看清,是憑藉手裡的機關千里鏡。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高手有著敏銳的知覺,即便再遠,那股被窺視的感覺也不會被忽略。
加上黃藥師輕功是極俊的,很快便出現在他之前呆過的地方,順著痕跡追蹤而去。
那人迂迴曲折地穿梭于山林之間,選擇一條鮮有人跡的小徑下山,與官道上一行人會和。
這行人看樣子,像極了富貴少爺出行,一輛巍峨壯觀的豪華馬車,停在在官道中央。
四匹雄壯的駿馬拉車,毛色油亮,步伐穩健。
馬車周身以青綠色細紗裝飾,金銀玉石鑲嵌其上,耀眼奪目,富貴無雙。
隨行的侍衛們,個個騎著高頭大馬,身姿挺拔,眼神銳利,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一流高手。
他們身著統一的服飾,手持鋒利兵刃,分列馬車兩側前後,護衛著馬車。
車內,隱約可見一男二女,皆衣著華麗,相貌不俗。
黃藥師看到那人恭敬的停在馬車前回話,“稟公子,他們死了。”
“全死了?”一隻如玉般修長的手,用扇子挑開車簾,語氣不善,“這麼沒用?”
“是,”那人不敢與之對視,深深弓著腰,“前後不過半個時辰,他內力深厚,深不可測,身法詭譎,是從未出現在江湖上的。兼有一門奇詭的音攻之術,聽之令人心臟不適,即便是那些被當做死士培養起來的一流高手,依然受到影響,對他的攻擊總落不到實處。”
“不對!”那富貴著錦的公子當即道,“音攻是影響心智,他們受過那般嚴苛的訓練,又怎麼會有事?”
這些人可是意志再堅定不過的殺手,是他們多年辛苦培養起來的,不至於如此不濟,“定還有別的原因!”
“這”那人沉默,不知該如何回話。
“各種細節,你且一一說來,不準有遺漏!”那公子冷呵道。
“是,”那人忙把前後發生的事,描述了一遍,不願錯過任何細節。
“你說,最後心臟都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