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聽到熟悉的應援聲,倒也是一種難得的鼓舞。
那就再來一球!
高木山的自由人咬著牙看著剛剛讓人忍不住害怕的一球:“抱歉。”
“那樣的球沒辦法了,別在意。”
自由人深呼一口氣,死死地看著往對面的水谷羽京,心裡甚至有種不切實際的希望。
要是對方發球失敗就好了……
可是,他們看過稻荷崎的比賽影片,在鷗臺那樣恐怖的對手上,16號的發球拿下的分數和在場上的扣球完全不亞於王牌尾白阿蘭。
從稻荷崎的教練安排水谷羽京上場就能看出來,16號就是稻荷崎的下一個尾白阿蘭,而現在僅僅是一年級的他就已經在場上做到了和尾白阿蘭平分秋色,那之後會是怎麼樣誰也不知道了。
無論是誰站在這裡,站在他對面,都只有一種感覺:好可怕,好想逃。
水谷羽京的再次發球,和第一球如出一轍的動作,朝著自由人衝去,簡直是完全一致的落點。
高木山的自由人咬著牙碰到了這一球,但是球不僅將他拍到了地上更是從他的手臂上彈開,高高地彈起,直接衝出了無障礙區落地,水谷羽京再次得分。
看著計分器上變動的分值,場內外的氣氛完全倒向了稻荷崎這邊。
高木山的自由人搓了搓手,感受到了自己麻木的雙臂,他只感覺頭頂好像壓著一座大山,而那個16號就是山主,高高地俯視著自己,那種不可忤逆的冰冷眼神似乎就在他身上環繞。
明明是夏天,但是他的手腳冰涼得不成樣子,溫度似乎被隔絕在面板之外,心臟的跳動變緩,身體產熱已經跟不上熱量逸散的速度了。
是冬天啊。
水谷羽京的兩記發球全部都是朝著自由人去的,並不是可以針對誰,水谷羽京只是單純覺得,如果讓全隊接球最好的人接球失誤,那給予整支隊伍的壓力就會更大,人在強壓的環境下,要麼崩潰,要麼奮起。
球再次回到水谷羽京手中,裁判員確認完發球員的狀態之後再次吹響哨子。
水谷羽京將球在哨子吹響後的一瞬間拋起,然後輕盈地躍起,用肩膀帶動手臂,將球狠狠地拍出去。
高木山的自由人咬著牙再次碰到了這一球,在那一瞬間他就知道這一球絕對會再次彈出去。
該怎麼辦……已經第三球了……絕對不能再——
球再次落地了,在高木山的球場落地了。
野獸的氣息從稻荷崎的發球區蔓延到了高木山自由人的身邊,他回頭看著那顆已經停止滾動的球,張了張嘴,耳邊傳來隊友的聲音……
聽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小池!”主將的聲音在自由人的耳邊炸開,叫著他的名字。
“隊……隊長!”
看著隊長的臉,自由人小池只想開口道歉,第一次他躲開了,第二次他沒有接住,那樣的球他真的接不住,他的半邊身體都是麻木的。
“對不起,讓你自己一個人面對這樣的接球。”主將先開口道歉了,他的眼神堅毅。
小池愣住了,看著三年級的前輩,手指動了動,嘴巴張張合合,但是喉嚨卻好像被堵住了。
“下一球……下一球,我一定會接下來!”
“喔,那我們就隨時等著接應你。”
只要度過16號的發球局,他們就能運用商量好的戰術了,到時候一定能,一定能……
水谷羽京再次觸球,看著對面的那些人,看著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莫名有種奇妙錯覺。
這樣的視線並不陌生,在很多次夢境之中,在很多次抓不住的回憶之中。
視線落在手中的球上,耳邊再次傳來裁判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