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手機攝像頭面前的陳曉紅有些侷促。
這還是她第一次出現在網路直播中,她看著那刷屏的彈幕,和越來越多的觀眾,忽然卡了殼。
眼看著觀看人數高達八十萬,陳曉紅手足無措地看著攝像頭後面的沈鈴蘭。
“別怕,就說出你在別墅裡經歷的事情就可以了。”
沈鈴蘭沒有向她施壓,還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讓她緩和自己的緊張情緒。
陳曉紅喝完水後,整個人果然鎮定了許多。
她對著直播間的攝像頭清了清嗓子,而後才說道,“大家好,我叫陳曉紅。你們可能好奇,為什麼我會出現在SZ的直播間裡。”
“其實,我是自來水汙染事件的0號……哦不,1號病人。我在沈兆山的別墅裡被感染的。對就是山楂護膚品那個公司的老闆——沈兆山。他在五樓養了一個瘋子博士,還讓我給這個瘋子送吃的喝的……”
“我在那裡住了一個多月。”她頓了頓,咬著自己的下唇才接著說道,“除了送一些食物外,還送了一些活的家禽,還有活人。”
“活人”二字瞬間讓彈幕沸騰了。
【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樣嗎?】
【意思是沈兆山拿活人去做實驗?】
【瘋子博士?姓甚名誰?人在哪裡?不會也是SZ的吧?】
提到人的時候,她眼中有淚光閃爍,滿臉悔意,在看到彈幕上的刷屏後,她終於忍不住哽咽起來,等淚意被她壓下去後才說道: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後來別墅裡的保姆、保安、司機等人,只要上了五樓就沒下來過。我才知道,五樓是一個研究室。但我已經沒有回頭箭了,只能根據沈兆山安排的路走下去。”
“就在半個月以前,我以招聘保安的名義,招聘了一個人送上五樓。”
她說著,還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記錄的資訊,一字一句說道:
“家住A城問道坑13街道,身份證尾數6639的,名叫趙大剛的大哥。抱歉,他才是零號病人,如果有家屬在直播間的話,可以聯絡A市福澤街道派出所的人員。”
彈幕立刻又炸鍋了。
【什麼意思?零號病人哪來的?是你親手送進去做實驗的?你真該死啊陳曉紅。】
【還在沈兆山的別墅裡?別是去賣的吧?】
【零號病人在哪?】
【他還活著嗎?】
“他應該還活著。”陳曉紅說,“他被瘋子已經摺磨得只剩下人樣,卻說不了話也思考不了。所以他在事發當天就被警察帶走了,現在被關起來做研究了。”
她通紅的眼睛在彈幕上掠過一條條衝自己而來的辱罵聲,努力尋找著自己可以回答的問題。
忽然她瞥到有一個網友在問:
【你是怎麼變成一號病人的?】
陳曉紅目光穿過攝像頭,落到了一個虛處,一副陷入了回憶的模樣。
“應該是那個瘋子給了我一塊他研發的蛋糕的時候吧……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剛巧沈兆山被抓了,我痛苦不堪,瘋子說那塊蛋糕是為了祝我生日快樂。”
陳曉紅從來沒有過過生日。
所以那一塊蛋糕她全部吃光了。
也只有那一次,陳曉紅接了瘋子的東西。以前沈兆山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只能給瘋子送東西,不能接任何東西。
可她沒聽。因為自身的愚蠢和對溫暖的貪戀,還有那一時的柔軟……她差點把自己害死了。
她把自己的故事說完,有觀眾可憐她二十幾年從沒過過生日的,也有人說她活該就是該死的。
陳曉紅轉過頭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一臉坦然的對著攝像頭說,“確